“你这是什么表情?”柳臻觑他,“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啊?”
好歹是去见官,人家有事俊秀的年轻男子,萧秦就一点也不怕丢丑吗?
“我觉得咱们可以侧面打听消息,没必要一开始就和官府的人对上。”萧秦认真道,“咱们就两个人,万一如你所想,官府是出于特别的原因故意要害那群山匪,咱们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己送上门自讨苦吃吗?”
“那有什么?”柳臻得意道,“就因为咱们是两个人,所以万一有个不好才方便逃跑啊。”
等麦苗他们来了,若是再有什么是,那才是不方便呢,她总不能和萧秦两个逃跑了,而不管别人吧。
可若是管他们,她难不成还能带着他们一起隐身不成?
萧秦:“……”
说那么多,她还是想去看那个知县就是了。
“哎呀,我看这里的女人家对知县还是很有好感的,说不定知县当真是一位芝兰玉树的人物呢。”柳臻乐淘淘的,“她们一口一个县太爷,语气中的欢喜真真的。”
萧秦觑她,就是因为她们真情实感地口称县太爷,他才会不想带她去了。
不带她去?
萧秦觉得自己似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也不知具体是何情况,不若今儿你先不去了,待我去看看具体情况。”
“说什么呢?”柳臻立即拉住他的手,“万一有危险,你一个人要怎么办?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涉险,要是有危险,咱们一起扛,若是无事,咱们一起回来。”
“柳臻……”萧秦感动极了,然而这份感动很快就被带给他感动的人破坏了。
“而且知县大人若是那么风光霁月的人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柳臻说。
她表情挺平淡的,可萧秦就是莫名从她脸上看见了名为欣赏的情绪。
“你不过是听外面那些人说了几句话,他们都不一定真的亲眼见过新来的知县,你就那么相信他们?”萧秦颇觉不解,心里更是难过。
原来她对他的喜欢,主要原因是他的脸吗?
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萧秦忍不住唾弃自己,柳臻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管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柳臻耸肩,“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好人或者坏人,我都能护着你平安出来。”
虽然这话说得夸张,萧秦却被安慰到了,原来其他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担心他自己去县衙会出事。
“柳臻,你真好。”
“哈?”柳臻回头,“我是挺好的,你赶紧换衣裳吧,我先出去了。”
想了想:“我去看看马儿,你等会去马厩找我。”
甭管以前是用来养牛的还是什么别的,现在就是马厩了。
“咱们要骑马过去吗?”萧秦在后面问她。
“当然不是啦。”柳臻头也不回地说,“咱们出去坐马车。”
骑马虽然方便,但是城中人多,不便骑马。
而且坐马车总是比骑马舒服的嘛。
“就让抱着好生歇一歇吧。”她说。
县衙离住处有些远,坐马车上晃了快半个时辰才到县衙。
马夫笑着说:“咱渠宁县没别的,就是地方大。”
柳臻已经充分见识到了,这里地方确实大,家家户户的房屋似乎都比别处宽敞不少。
他们去的县衙后面,有小厮让他们在门外等候,他自去里面通报。
过了也不知多久,柳臻都觉得站的脚后跟都疼了,那小厮终于回来了。
小厮将二人引进去,低声道:“大人正在处理公务,二位前去客厅等候。”
“多谢。”柳臻道谢。
原本他们就没打算立即能见到人的,只是没想到会等这么久。
她有心问小厮是不是来的人都得等很久才能见到知县,却没好意思问。
万一人家误会她的意思,当她说知县官威大可就不好了。
而且一地县令嘛,忙总比闲着好。
“怎么是你们?”柳臻忽然听到一道女子的声音,乍听之下有些熟悉,可是她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在人家的地方,柳臻不便多看,只安静地跟在小厮身后,打算他去哪,她就去哪。
结果小厮停了下来,柳臻听见他恭敬地喊:“夫人。”
夫人?
这位就是知县的夫人?
昨天没听见百姓们说新来的知县已经成亲了呀,难道是他们不在乎知县是不是娶亲了?
心里杂乱的想着,柳臻抬起头,打算对这位知县夫人行个礼。
她是县主,没必要对一个偏远小县的知县夫人行大礼。
只是不知道这年轻的夫人是什么身份,是不是个难缠的人,不然说不定还要费些唇舌向她解释径自县主的身份。
不然直接行个礼算了,省得对方纠缠。
可等看清人,她惊呆了一瞬,这人、这人看着好生眼熟啊。
可是她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呢?
知县夫人蹬蹬急忙走过来:“柳臻,你不记得我了?”
柳臻皱眉,她迟疑道:“你是?”
“哈!”罗珊珊愤怒,“你竟然不记得我了!不过才过了两年时间,你就忘记我了,你是不是老太太啊,记性那么差?”
这模样,这脾气,柳臻确定自己的记忆力确实有这么个人。
两年?
两年前她似乎出了趟门——岭南!
“你是……”柳臻想起来了,“没想到一别两年,竟然还能有见面的一天。”
罗珊珊哼了一声:“你来我们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