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嗯了一声，问李季在山里的见闻。
李季表示他们找到了柳臻和萧秦留下的痕迹，但是到了后面就断了，所以没找到山匪的踪迹。
不过他们一行人在山里留下不少明显的痕迹，山匪们应当能发现。
“姑娘，我们确实在山里看见了不少认为留出的小路。”李季禀报。
但是小路的痕迹都不名下，显然山匪们很少从那里走，只是做出来的障眼法。
这个柳臻知道，闻言点了点头，道他们一行人辛苦了，快些回去歇歇吧。
李季沉吟片刻，对柳臻说他们明日还想去山里，一早就去。
柳臻自然没什么意见，只当是他想好好锻炼这帮有些文弱的学生。
她嘱托李季问问学生中有没有天生身有弱症的，千万不要勉强。
李季说他在山里的时候就问过了，学生们的身体都很健康，读书的时候也跟着先生们上过健体课，有的早上也回去演武场跟着镖局的学生打拳跑步之类。
学生们身体好，柳臻心里更加满意。虽然学生们突然过来对她而言是负担，但是学生们虚心向上是好事，她很喜欢学生们身上的冲劲。
见李季话都说了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柳臻不禁奇怪了，让李季有话直说，无需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李季告诉柳臻，明日他带着学生们山上，晚上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柳臻惊讶，“你要带着他们在山里操练还是去搜寻山匪的踪迹？或者……”灵光乍现，柳臻想让他们直接去山峦的那一头去看一看。
李季接下来的话顺应了柳臻的想法，他就是想带学生直接去山的那一边。
李季这样做倒不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或者其他的什么，只是光带着学生进山出山太过无趣，每日都要走上一段重复过的路程，干脆就走完全程好了。
“我打算带学生直直翻过去之后从山脚绕一圈，领略周边风情之外，也探访附近村落的情形。”
李季说完，静静地看着柳臻。
柳臻想了想，觉得没有理由不同意，便点了头。
“你让学生们带着锅碗之类的东西，此时山中野菜还有不少，你们路上就自己寻找吃食吧。”
说这话的时候柳臻觉得自己有些无情，可这样才能达到锻炼学生的目的。
若是李季只是想带着学生们每日去山中走走，她也不会这么要求，会同意学生们每日从这里带上干粮走的。但是李季都要耗费那么多精力了，柳臻就想着让他们这次出行更加有意义。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柳臻让李季准备一些粮食，分给学生们没人带一些，在最艰难的时候应急。
想到山匪，柳臻担忧道：“你们带着粮食的话，山匪不会去抢你们的吧？”
李季抿紧了嘴，若是他一个人倒是不怕，但是带着那么多学生，若是真遇到山匪，按照柳臻说的百十号山匪，恐怕他不能带着学生们全身而退。
见李季面露犹疑，怕李季中断他的想法，柳臻连忙说她只是有些担心，那日见山匪们似乎并没有那么凶残，若是真的对上了，便将粮食给了人家，只求不伤到自己就行。
若非必要，山匪应当对人命没什么兴趣。
话说完了柳臻就后悔了，毕竟里面牵涉到那么多学生呢，她改口劝李季慎重。
万一山匪真的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就算李季自己功夫不错，学生们除了个别的身体素质还可以之外，基本上是没有几个真正会多多少真功夫的。
就算李季以一敌十，也不能确保每个学生都能逃过山匪的袭击。
对于柳臻的担心，李季道：“在下已经想了一上午了，觉得应该能平安去往那边。”
柳臻垂眸，底下的人胆子大有闯劲是好的，但是她不能枉顾学生们的安全。
“这样吧，你们从山脚绕一圈呢？”柳臻道，“从这里出发绕一圈回来，应该更能了解附近百姓民生。”
李季抿唇思索，他本来就是为了操练这群学生才想着带他们山上，翻过一座座山头去那一边的。柳臻说的虽然路程应当差不多，但是没有爬那么多山，走那么多山路艰难。
但柳臻有一点说得很对，李季一个人确实没办法保证那么多学生的安全问题。
“姑娘，我再和学生们商量商量。”李季说。
柳臻颔首：“你们今天进山，我知道你们走不远，真遇到山匪也来得及下山求救，但是若你们进去深山，可就真是孤立无援了。”
“是。”李季沉声应道，“在下一定将学生们的安全问题放在最前面。”
前面是李季想当然了，他把山匪的本事看得太不入流了。
这是想想，能在深山老林藏匿那么久，山匪们应该确实有一番本事。
就是今天上午他带学生们匆忙进山的事就不够谨慎，也幸好没遇到山匪和猛兽。
既是如此，姑娘和萧少爷之前独自进山也太危险了。李季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柳臻微微一笑，想说自己有保命法宝，自然敢带着萧秦自己上山，但是隐身之术太过神秘，不好对人言，便道之前没确定里面是否有山匪，如今确定了，她就不会私自进山了。
“姑娘，您真的看见山匪了吗？”目送李季的身影走远了，麦苗问道。
“当然了。”柳臻抬手敲了麦苗一下，“你好歹矜持一点点。”
“唔……”麦苗捂住额头，看来她真的花痴得太明显了，姑娘都气得用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