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地看了鱼儿一眼,柳臻如男人希望地那样说:“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也是她们的福气,竟然有你这样的好爹,早早学会做事不说,如今还能被你送到我这里享福。”
“过谦了过谦了。”花儿爹哈哈大笑,嘴上说着谦辞,心里再快意不过。
村里人说他苛待女儿的人家不是一两家,可是他却能送闺女去过好日子,如今村里也有许多人家托自己想办法也将女儿送过来,而城里的富家小姐也夸赞了自己,自己果然是一个好爹。
办完了身契,柳臻让花儿爹先走了,她却留在了县衙。
“这是我近日写的,请大人看看。”柳臻将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递给办事的人。
“姑娘并不是想要死契?”办事之人有些不能理解,方才他们给花儿爹的确实是死契没错,“既是如此,姑娘又何必做戏给那人看?”
柳臻叹气,她看了眼外面的女人,有老有少。随着花儿爹的出现,那些人纷纷面露愠色,却不敢做什么。
年纪最小的鱼儿跑过去似乎是要跟他一起回家,却被他推到了她两个姐姐身边,然后大步离去。
“我买她们十年,亦是给她们选择十年自由自在生活的权利。我相信她们在我身边的这十年所能创造出来的价值将远超过今日我买她们自由的钱。”
所以她那边才将死契给了花儿爹,这边却将那些女子的死契转为了生契。
“适龄女子便也罢了,这其中还有四五十岁的老人以及不足十岁的孩子,姑娘还是再想想吧。”办事之人受柳家照拂良多,着实不愿意柳臻吃亏。她愿意接纳外面那些女子,已经是给了她们莫大的恩惠,实在没必要在日后将她们身契放还。
柳臻摇头:“年纪大的,我会给她们安排她们能做的活计,等她们彻底不能做什么了,我便让她们在扶弱局养老。待她们百年之后,可以继续由扶弱局为她们烧纸祭拜,也可以让她们的后人将她们接回去。至于需不需要什么条件,这个要日后我才能确定。到确定好了,我会再来衙门说明的。”
“至于年幼的孩子,不,只要她们愿意,我都可以将她们送到木兰院读书,若是不愿意去木兰院,我可以请人去扶弱局教她们。”柳臻继续说着对除了年老之人之外的女子的安排,“这些文书里都有写明,大人可以看看。若留在扶弱局读书的人后面愿意可以去木兰院继续读书,若是不愿意,怕是只能读一两年,便要开始给我做事了。不敢是直接去木兰院还是后面才选择去木兰院的,只要去了木兰院,读书年限都按照木兰院规矩进行。”
柳臻说的诚恳,待办事之人将文书看完了,才发现她带来的不仅一份,不由疑惑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柳臻微笑:“虽然我对她们有这般安排,却不打算这时候告诉她们。只是……我怕日后她们的家人知道我并不是让她们入了死契来闹事,所以便将这安排禀明大人。”
直白地说,她是想将这件事在官府面前过了明路,日后有人来闹事她便可以直接让人来找官府。
“我会将这些一起呈与知县大人的。”这份文书办事之人不够格担责,所以要特别交给知县,由知县盖章,然后和这些女子的身契放到一起归档。
“多谢大人。”柳臻道谢,“欢迎日后诸位大人来扶弱局巡视。未免下面有人逼迫这些女子提早就开始干活或者有人贪墨她们的工钱,待县衙发了证明的条子,我才会让这些人领差事然后记账发月钱。具体的方才的文书里也有,大人后面有疑问,也可以问我。”
“姑娘的文书写的很好,方方面面的事都提到了,就按姑娘说的办。”办事之人也是知道这些女子十年做活期间是拿不到月钱的,只能在她们十年之期之后才能拿到。这中间不会产生利钱,但念着这些人都是卖身到柳臻手下的,这样的安排已经是极大的善待了。
并且文书中也提到了,月钱不是一成不变的,要看个人自己的本事。而且日常有需要用到钱的,也可以找账房支取,只需在账本上划掉就好。
为此,柳臻承诺会尽量教会每一个人看账本甚至记账本,这样每月专门的时候就能拿着自己的账本去和账房对账了,若有疑问,及时沟通解决。省得十年之后成了一笔烂账。
做主人家做到柳臻这份上,办事之人真觉得她实在厚道,而这些可怜女子也实在幸运。
出于对柳臻的欣赏,办事之人亲自送柳臻来到院子中,柳臻笑着让人留步,让后带着院子里等候多时的人离开。
“姑娘放心,待知县看过姑娘的文书,会近况让人将姑娘的那一份送回去的。”早在柳臻在里面和他谈话之时,已有人给这群女子登记过了,剩下的就是整理归档了。
人多,柳臻让人在外面叫了三辆马车才将人全装完,她没车夫将马车赶回家,直接让赶到了扶弱局。
此时太阳已升至中天,工地上的短工已经走了,只有几个穿着柳府下人服饰的人往边上匆忙盖好的厨房里送粮食菜蔬。
看见柳臻过来,有人迎上前禀告:“姑娘,已经送来了足够三十人三日的粮食和今明两日的肉、菜。”
“辛苦你们了。”柳臻含笑道谢,然后让他们做完事之后速速回去,“现在天太热了,回去之后让厨房给你们多准备些冰食。”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柳府大方,但是主人家没提,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