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凤仙对做生意的事不感兴趣,她一心监工,迫切希望分院尽快建好,所以柳臻要是想找人陪自己,还是只能找冷如心。
而且没有人比冷如心更了解老粮街了,再说了,她还想着怂恿冷如心买铺子,增加冷如心的私产呢。
听说了冷如心变卖家产寻找未婚夫下落的事之后,她一直很心疼也很同情冷如心,所以在能帮的地方,她尽力帮忙。
她不知道冷如心会不会一辈子呆在巾帼馆,但女子活于世,手上有钱才能增加安全感。有钱了,就有底气,无论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能从容应对。
转眼到了四月会试的时候,一早将人送到贡院,看着萧秦和柳致行排队进去,柳臻匆匆赶往老粮街。
今日老粮街上的点妆阁就要开张了,她要去剪彩。
老粮街上的铺子虽然生意不怎么样,但是往来还是有些路人的,不热闹,也不算冷清。
柳臻前一日又跟学子们说了,开店第一日点妆阁让利不少,可以让家里人去逛一逛。
时辰早,路过的学生都可以进去看看,所以柳臻担心客人们等急了。
“你可终于来了。”冷如心在路口等着,看见柳臻的马车连忙迎上去。
“馆长快上来。”柳臻歉疚地说,“今日人太多了,稍微堵了会。瞻白和三哥排队又花了不少时辰,紧赶慢赶还是到了这时候。”
今日大举,有参加会试的读书人家,几乎全家出动,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街道几乎哪里都堵着。
“还来得及。”冷如心心里着急,面上却作出了冷静的样子。
顺顺利利剪了彩,放了鞭炮,点妆阁老粮街店就正式开张了。
剪彩的时候柳臻就看了,来的几乎都是下丁班孩子的家人,剩下的都几个是路人。
看来上院的孩子很是高傲呀。
柳臻暗自点头,看来要尽快将点妆阁的名声打出去才行,不然就丢了其他地方的点妆阁的面子了。
荷青走过来,面上有几分忐忑:“少东家。”
柳臻点头微笑:“才开张,大家对咱们点妆阁不了解。趁现在清闲,你们好好松快松快。平常可以轮流换人在阁里守着,其他人到京城各地游览一番。日后客人多了,怕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点妆阁无论在哪开分店,都是热热闹闹的,现在少东家亲自开的却这般冷清,荷青说不介意是假的。
此时听柳臻这么说,她心里好受了许多:“是,多谢少东家。”
荷青跟荷露她们是同一批来柳家的,只是荷青选择了到点妆阁做事,荷露进了秦府为萧秦的娘做事。
她今年已经满了二十,成婚还不到一年。这次听说少东家要在京城发展柳家产业,她特意向柳夫人请了命过来。
她相公张威是正威书院的学生,前些年得了秀才功名,现在正为考举人努力着。
不过按照荷青的说法,张威在读书上面颇没什么天分,老辛苦才得了秀才的功名。
这次没跟着一起过来,在家专心读书,为后年的乡试做准备。
虽然荷青自家人知道自家人底细,心知张威大约后年也是考不上的。
但外人乃至她的公婆都不这么认为,张威现在才二十五岁,在外人看来很年轻未来大有可为,但是她却知道张威每日读书多辛苦,学问也扎实,只是没有什么灵性,要取士恐怕不易。
她这么想不是没有根据的,张威临考总是出现问题,不是中了题目圈套答题答错了方向,就是答题没有发挥出往日的实力,要不然就是突然身子不适起来不来床去不了贡院。
总之,出现的问题永远比他解决的问题少,最后就是一再落榜。
柳臻安慰荷青:“审错题,便多审些题。因为紧张导致临场发挥不好,便多经历些大场面,脸皮磨厚了,考试时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少东家的意思是?”荷青进点妆阁前都是唤柳臻先生或者姑娘,自从进了点妆阁之后就将称呼换成了少东家以适应身份的转变。
“你夫妻成婚不过才短短一载,我怎好让你们因为我而夫妻相隔?”柳臻笑着说,“你且将他叫过来,乡试还早着呢,没必要分别这么久。他每日抽些时候帮我到分院教书,剩下的时间自在读书,没人去打扰他。隔一段时日再去荟英来跟人辩论,辩论不仅要将所学知识融会贯通,还考验人的临场应变能力和胆子,最适合你夫婿了。”
“这……”荷青犹豫,“女子没有科举,我没经历过,和他说起这些的时候总觉气短。若是因为我将他叫过来耽误了他,跟公婆不好交代。”
“你夫妻才是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他若是考上了,享福最多的是你,他若是考不上,受影响最多的也是你。”柳臻语气深沉,“你且好好想想,你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少东家说得对。”荷青在点妆阁里招待客人日久,这些道理自然很快就想明白了,性格亦是爽利果断的,“我纵是再顾及公婆感受,若相公一直不中,他们该对我有埋怨,还是会有的。”
既然如此,不如将人叫过来。
独自上京,她对张威也是多有不舍的。
而且她有些担心公婆趁她不在会有旁的心思,比如纳妾之类。
就算张威自己拒绝,或者公婆为了他安心科举,没提这些烦心事打扰他,难免心里对她这个丢下夫婿公婆独自上京的媳妇心生不满。
这世道上,女子生存总是艰难。既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