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
萧秦失笑,他方才竟将夜色深沉听成了生辰,然后以为她终于意识到了他送她那么多兔子的寓意了呢。
他也真是着相了。
回屋之后,柳臻捂着自己的心口,有些口干舌燥地摸到桌前给自己到了一杯已经冷掉的茶水。
“一定是我想太多,那时候的瞻白才多大呀,怎么可能……”她又灌了一大口冷茶,继续否认道,“一定是我想错了,我一定是太困了,所以才会多想。对了,睡觉。该睡觉了。”
因着半夜和萧秦说了许久的话,翌日柳臻起床的时候很是懵了一会才找回清明。
谷雨见她精神不佳,便让她继续睡一会,待会直接坐马车去巾帼馆。
“姑娘,现下天冷了,也别让学子们和你一起走路了。原本是为了强身健体,万一她们在路上吹了冷风冻冰了,说不得还要埋怨姑娘呢。”
“确实,天要冷了,孩子们再在授课亭肯定吃不消,今儿是谁跟我去巾帼馆?记得让她提醒我,千万记得问人以前是如何应对这个问题的。”
谷雨叹气,她明明是心疼姑娘,却引得姑娘又去心疼学子了。
“好。”
奈何姑娘事业心太强,她只能忧姑娘之忧,这样还能给姑娘省些心。
“你白日问问大嫂,她打算何时上路,记得帮衬着些,她身边只有阿娘送来的两个人,还要照顾阳阳,恐怕忙不过来。我不在家,家里的事全交给你了。”
柳臻一边用着早饭,一边叮嘱着谷雨。
如今她越来越忙,宅子里的事已经全部交给谷雨,至于巾帼馆,只有霜儿和麦苗轮流跟着她去了。
麦苗开始时玩心大,每天都吵着要跟她一起去,还跟着她一起从家里走到巾帼馆,现在已经很少主动提起了,只有在轮到的时候,才会陪着她一起走了。
而且谁有事的话,也会让另一个人代替,然后再补回来,所以柳臻也不知道每日合该谁跟着她了。
谷雨点头,动作麻利地收拾着屋子:“姑娘放心。”
柳臻笑了笑说:“你办事我放心,跟你说这些不过是闲谈两句。你就当是我关心你吧。”
“是。”谷雨跟着笑起来,姑娘的心思她知道。
“对了,丽心和莲心不是说了要跟着我做事不留在宅子里了吗?你去将她们叫过来,随我一起去巾帼馆吧。”
柳喝完最后一口粥,又吃了一口小菜,接着说:“总叫她们在宅子里跟着你们学认字不是事,干脆让她们跟学子们一起学吧,好歹有个伴。我瞧着玲儿虽然才去的时候有些拘谨,但是经过这几日,已经能和阿一到十二她们打成一片了。”
有了小孩子做对比,丽心姐妹应该会更有斗志。
“可是……”谷雨有些迟疑,“她们毕竟是要及笄的年纪了,再认字,会不会不好意思?”
“不过是心态问题,转变一下心态就行了。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又所谓不耻下问,我相信她们会明白这是对她们最好的安排的。”柳臻让她放心,“你放心,凡事有我呢,若是我发现不妥,会及时调整的。”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们在京城可能只待到明年四五月份,留给丽心姐妹的时间不多了,到时她若走了,玲儿还可以继续跟着下丁班的学子们一起读书,可姐妹两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若姐妹两愿意跟着她一起走也就罢了,若她们不愿意,到她离开之时再将她们送去下丁班,下丁班的学子肯定不如现在好接受她们。
尤其是现在她还在,有她在,她敢保证下丁班和巾帼馆不会排斥丽心姐妹。
可若她走了,巾帼馆愿不愿意接收她们就不一定了。如谷雨所说,她们已经是要及笄的年岁了,就算巾帼馆愿意留下她们,她们的家人也不会同意的。
可若是有她提前安排,后面的事就不一定了。
赶早不赶晚,还是让两姐妹早些在巾帼馆站稳脚跟的好。
两个人毕竟不是小孩子了,有她白日在巾帼馆教着,晚上再回来给她们开小灶,半年之后,她们定然能学会不少东西,到时争取一下,说不定能在巾帼馆教书,不比回村随意嫁人好?
“姑娘想的深远,我这便去叫她们。”
谷雨转身就要出去,柳臻叫住她:“如果她们还没起,就过一会再叫,让她们今儿先坐马车过去,明儿再跟着我一起走过去。”
“姑娘放心吧,两姐妹可勤快了,这时候早起来了,应该在扫院子呢。”谷雨笑着说,“我拦过她们,但是她们坚持,想着她们在家里也确实没有旁的事了,姑娘又时常说读书得有个强健的体魄,我就没拦着了。”
“好,那你去吧。”
说着,柳臻跟着她一起出了去,她去叫人,柳臻去找萧秦。
两人走到路口的时候,萧秦已经在路口等着了。
谷雨行了个礼转身离去,柳臻看着她走远了,才笑着对萧秦说:“昨儿我走后,你又继续弄了吗?”
“没有。”萧秦莞尔,“我也不过隔三差五捣鼓一会,哪想到昨儿正好叫你瞧着了,怕是要念叨我许久了。”
“非也,我那不是念叨,我是关心。”柳臻眼神一转,抬高声音道,“隔三差五?哈,被我逮到了吧!”
“……”萧秦自知露馅,赶忙描补,“都是读完书的时候弄一会,昨儿半夜起来弄是因为睡不着。我向你保证,那真的是头一回也是最后一回。”
“真的?”柳臻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