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丸看向荀夫人,神情坚定,“娘,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们谁说了都不算。”
“若丸,你听话,跟娘回去。”荀夫人语气冷硬。
王长枫也急道:“二姐,姐夫都不在这,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刘氏想应他:还有林大郎他爹娘在,没他也不碍事。
可嘴巴才张开,就叫林有才一把捂住了。
刘氏瞠目,正要打开这只手,张氏凉凉的目光扫了过来,刘氏顿时怔住。
只见王若丸撑着腰走上前,愧疚的看了眼林家众人,而后严肃的对荀夫人说:
“娘,这里有奶奶、有公公婆婆、还有依依妹妹在,就算大郎赶不回来,她们也能照顾好我,您不要总是担心她们顾不上,要是她们还顾不上的话,我早死一百回了。”
“呸呸呸,若丸不许胡说啊,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快呸掉!”
林有才一个不注意,叫刘氏挣脱了嘴,吓的他一激灵,忙把她给拉回来。
王若丸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又知道现在这气氛自己笑不好,别扭的收起笑意,坚定道:“娘,您带长枫回去吧,我保证,有事立马告诉您。”
“还有,您以后别说这些话了,会伤了公公婆婆他们的心。”
林有才刘氏齐刷刷摇头摆手,“没有没有,亲家母也是担心你嘛,理解理解。”
狗蛋也软了态度,嘟囔道:“要我说,这事咱们谁都没错,要说错,那就是陛下的错,叫谁不好非要叫我大哥去,不知道我嫂子现在要生了吗?真是的......嗷!”
少年突然“嗷”一嗓子叫了起来,气急回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大姐你干啥揍我?我惹你了?”
结果老父亲的巴掌也随之落了下来,“闭嘴吧你,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荀夫人连连点头对林有才和林美依的举动表示赞同,顺带提醒道:
“世杰,你现在也不小了,该把握分寸了,有些话不能乱说,要是传到有心人耳中,咱们一家都是要遭大罪的,你可记住了?”
“就是就是,亲家母说得对,狗蛋你小子给老娘好好记着!”刘氏附和。
话落,两个母亲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都能够理解到对方的情绪。
于是,这事就此打住,荀夫人没再坚持,也跟刘氏等人道了歉,次日便领着重归于好的王长枫和狗蛋回太原。
离家的马车上,狗蛋摸着肿起来的后脑勺,暗暗想:为了这个家,我牺牲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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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夫人走了,林家里的事情却没解决完。
收到林大郎的信后,王若丸的情绪明显变得不好,胃口都差了很多。
之前荀夫人来时,她一句关于自己怀了灵胎的话都没提,如果说了,怕是这会儿已经被荀夫人抬上马车,带到太原去了。
林美依可以感觉得到,嫂子正在努力适应她们家独特的生活方式,这一切为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也正因此,每当看到她情绪不高,还要强颜欢笑好让家里人别为她担心时,刘氏总觉得良心过意不去。
之后想了一夜,次日清早便拉上林有才,跑到张氏那里,提了一个震惊张氏的建议。
“娘,不如让我们夫妻俩领着若丸去京城找大郎吧,我算过了,从这到京城半月就够了,到时候若丸安顿下来,有大郎在身边,生产时也稳妥些。”
张氏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有点意外,“万一你们去的路上,大郎就回来了呢?那不是白跑一趟?”
刘氏扯了扯林有才的衣袖,林有才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道:
“娘,我仔细看了那封信,估摸着大郎是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人家若丸自小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和咱们那些皮糙肉厚的乡下妇人不一样,她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咱们都知道,大郎不在,她心里委屈着呢。”
“我听易大夫说,这人啊,要是气不顺,就会影响身体,她身子本也不如咱们这些干惯了粗活的人,现在还怀着灵胎,这要是有个万一,我和他娘可没办法同大郎交代。”
林有才一脸的为难,“所以,我和他娘就想着,干脆送她到京城去,马车上收拾得好些,带的下人多点,再请个大夫和稳婆在路上随时候着以防万一......”
张氏抬手,示意他别说了。
老太太站起身,走到门边,仰头望天看了一会儿,又掐指算了一下,半晌,在林有才夫妻二人忐忑的目光下,缓缓道:
“这孩子中秋出世,和她大姑姑一天。”
缘,妙不可言。
刘氏听见这话,没感觉什么缘分不缘分,立马抬起手指头也算了一遍,惊讶喊道:
“娘,这八月中就生了?离之前易大夫说的日子提前了足足一月有余,都不足月呢,这......”
会不会孩子生出来有什么不好啊?
后面这话刘氏没说出来,但张氏却懂了,不悦的扫了她一眼,“你算算,当初依依足月了吗?”
刘氏一楞,而后尴尬的笑了起来,“那个、好像、也、也没足月。”
“你们都是凡体,要是足月,你们俩的命都别想要了!”张氏没好气的白了刘氏一眼,摆摆手,不耐道:
“这事你们俩干不成,没有我和依依在,到时候生产危机重重,我不会拿我林家血脉给你俩闹着玩,这事作罢,别想了,回去吧,等荀夫人把稳婆送来,你仔细叮嘱,可不要让她们张嘴到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