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师兄动手!”
青青站起身来,随手打出一掌,鬼哭狼嚎之间,摧魂鬼爪凶戾已成,青青得意的说:
“我自己就去割了那些敢传闲话的人的口条舌头。”
“哟,青青这是出息了。”
沈秋放开瑶琴,也站起身来,活动着手腕,左手背后,右手抬起,对青青说:
“来,咱兄妹两人过过招,我让你一只手。”
夜色之下,沈秋和青青打成一团,一人身形俏丽,挪移之间犹如轻灵小仙女,另一人身形如龙,闪躲反击带着一股刚猛煞气。
瑶琴则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看着夫君和小姑子叽叽喳喳的打来打去,就如跳舞一样。
她一脸微笑,眼中尽是满足,还有股幸福的酸臭意味。
唉,真希望,以后的日子,都如这一夜一般。
第二天一早。
瑶琴还在床榻沉睡,沈秋就已起床,换了身衣服,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便出了门,轻车熟路的在洛阳城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处幽静小院子前。
他来见另一个女人。
“河洛大侠亲至,真让小女子这小院蓬勃生辉,大侠快进来,待妾身为大侠奉上一杯热茶。”
沈兰亲自来开的门。
她还是那身红色长裙打扮,头发也重新盘起妖艳的样子,插着一半小扇子做装饰,在发鬓边有珠玉垂下,画着淡妆,真似恢复了妖女之行。
双手上还带着黑纱手套,尽管,化龙指毒素已除,再无身体暗疾。
“沈兰,你武艺倒是进步十足。”
沈秋走入院子,看了一眼正机械式的握着扫帚,在院中清扫落叶的秀禾,又扭头对沈兰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的说:
“看来,剑君那一夜,出力不少啊。”
“呸!”
沈兰原本笑眯眯的表情,立刻变得阴冷下来,她双手叠放在一起,任宽大袖口垂下,她粗鲁对沈秋啐了一口,说: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别找事啊!我警告你。”
“好好好,我不说了。”
沈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他随着沈兰走入一间装饰道:
“金陵之事,你可知晓?”
沈兰跪坐在案几另一边,以一手精妙茶艺,为沈秋斟上一杯热茶,她只是点了点头,将茶杯推到沈秋身前。
这妖女将双手叠放于腹部,这才开口说道:
“河洛大侠,是想请妾身,在你不在洛阳的时候,护一护你的妻子妹妹?”
“嗯。”
沈秋点了点头,将热茶端起,这茶烫的难以入口,但一丝寒气自沈秋指尖回荡,只是一瞬,便将茶冷却下来。
他啜饮了茶水,看着沈兰的脸色,说:
“怎么?不方便吗?”
“方便嘛,倒还好,妾身反正也是要保护玄鱼的,再多护住两人,也是举手之劳,不过”
沈兰看着沈秋,她迟疑片刻,便说道:
“曲邪死了,但五行门还在,妾身听闻赤云长老接任了五行门主,与张楚联系更加紧密,此番金陵之战,他们肯定是要参与的。”
“你想让我帮你杀人?”
沈秋放下茶杯,说:
“你想掌控五行门?”
“是。”
沈兰面不改色的说:
“夫人给了妾身命令,妾身已是巫蛊道护法,但眼看着这江湖天下都要乱了,要在这乱世中,护住玄鱼,仅靠妾身手头的力量,有点不足。
妾身乃是曲邪座下大弟子,门主身亡,由妾身顶上门主之位,乃是天经地义。
妾身知道河洛大侠的脾气,也不做交易之事,只是希望这金陵之事完了之后,若妾身和五行门开战,还望河洛大侠和你的伴当们,还有河洛帮,都能援助一二。
这事若成了,五行门此后便会脱离魔教!”
沈兰斩钉截铁的说:
“我等虽不会入正派,但会奉行中立,大侠去了金陵,别忘把这事给盟主说上一说,想必,盟主也是乐见其成的。”
“嗯。”
沈秋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他说:
“我会把话带到,但盟主那边,我可做不了主。”
“无妨。”
沈兰笑了一声,那张脸上的表情似是鲜活起来,不复往日阴沉,似乎从眼中都透出一股放松,她算是彻底走出阴霾了。
虽然代价是,妖女把自己清白都稀里糊涂的赔进去了。
“沈秋,我有一事很好奇。”
两人说完了正事,便开始闲聊,沈兰端着茶杯,吹着热气,她看着眼前沈秋,又看了看这静室之外,随风飞下的落叶。
她轻声说:
“你如今是正派大侠,名满江湖,感觉如何?”
“不好。”
沈秋舒展了一下身体,他也不隐瞒,就那么直白的说:
“我和我妻子去苏州省亲,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伙不长眼的毛贼,按照沈某以往的脾气,定是要全部杀了,斩草除根。
但我却放了他们,明知道他们大概率还会继续作恶,但还是要给他们一条路走。
只因为,沈秋乃是正派大侠,做事也要有个礼法,不能随心所欲。”
沈兰听到这话,便笑了一声。
她说:
“还有洛阳大战之后,那些趁乱抢劫财物,或行不轨的‘正派人’,我听闻,沈秋你当时是要把他们全部杀掉的,但却被盟主阻拦下来?”
“是。”
沈秋站起身,走到静室边缘,背着双手,看着眼前飒飒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