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进行了几天，已经淘汰了几支修为低的队伍。
喻楚也通过传影镜注意着动向。
清茗一路上果然都缠着江燃。
但少年态度始终冷淡，倒让她有些挫败。
几人经过一处迷雾的丛林，浅青色的毒雾遮挡了视线，有几处地面还冒着咕嘟咕嘟的气泡，泥土松动，显然一脚踩下去就会陷入土地，被困在里面。几个人走得都很小心。
这森林里潜藏着一些稀有的毒兽。
到了这地方。
清茗都不敢再缠着江燃说话，生怕声音引来什么危险。
几人正慢慢往前行走时。
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法力，带着一些毒兽的气息，直直地冲着队伍前方的江燃而去。
少年侧身敏锐躲过这一击。
这道攻击对他来说不算致命，但旁边的清茗却睁大眼睛，下意识说了一声小心，飞身挡在那道法力前。
法力击在少女身上，她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唇角溢出几分鲜血。
森林中的毒兽匆忙后退。
江燃本想去追，却听到后面几名弟子惊慌的声音：“有毒，不好，清茗师姐中毒了！”
少年止住步子，看了眼丛林，才回身来到清茗面前，蹙眉盯着她身上不轻的伤，以及血液中渗出的丝丝毒气，他蹙眉看了几秒，扔给旁边弟子一个小巧的药瓶，“喂她吃了。”
弟子连忙接过药瓶喂清茗吃下。
清茗意识昏昏沉沉，嘴唇有些干裂地开口，喃喃：“江燃师兄，你有没有受伤？”
“……”江燃看她一眼。
他执剑站在她身边，清茗又伸手去抓他垂下的剑尖，“我觉得好痛……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出来时惜梦师父就说过了，江燃性格冷，平常的靠近他都排斥，必要时，可以用苦肉计。
清茗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苦肉计，但刚刚那只毒兽她隐约看到了，攻击和毒性都不致命，而且此时历练已经快要结束，就算受伤也没什么，清茗没多犹豫就决定挡下一击，用来苦肉计。
她抬手去抓剑尖，少年垂眸看她，轻轻把剑抽走，没让她碰到。
“江燃师兄……”清茗低声道，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晕过去。
江燃没说话。
到了晚上，几个人在黑暗的森林中找个了个地方燃起篝火，江燃靠在一边擦拭长剑，清茗醒了，又叫他：“师兄我有点口渴……”
少年转眸看她一眼，蹙起眉。
他还没反应，却听见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嗓音，语气像是有些不满：“徒儿不要被苦肉计蒙骗了，她分明是有意勾引你，今天那道攻击你明明可以躲开，她有什么必要替你挡下嘛。”
江燃：“……”
他朝四周看了眼。
女子笑吟吟道：“这是传音。师父在秘境外用传影镜看你呢。”她语气有点流氓，“你要是想念为师呢，为师立刻就传送到你身边如何？”
“……”小徒弟抿住唇。
女子道：“放心，为师做了防护，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少年移开脸没有回答，没搭理她。
旁边已经有人给清茗递了水，清茗的毒素已经解得差不多，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在旁边人的帮助下坐起身，捧着水壶慢慢喝水。
江燃面无表情传音道：“不关你的事。”
“小徒儿身边有女孩觊觎，怎么不关为师的事？”女子哼了声，“你离她远一点。”
她这声哼十分具有画面感，江燃被她调戏得多了，只听声音，似乎都能看到白衣仙尊挑眉的神色。
他安静两秒，冷淡回答：“不是所有的人，心思都和你一样。”
“……”
那边一下没了声音。
过了会儿，女子才重新开口，语气古怪：“你以为她是认真救你？白天那道攻击你看不懂么，她明明——”
“我不想听。”
少年提起长剑起身，微蹙眉，对几名弟子道：“我去附近看看。”
“好的。”对待宗主亲收的徒弟，其他人态度都很恭敬。
江燃沉默拨开草叶向前走。
他并非不知道。
只是，因为自己始终被强迫……他不知道这算什么关系。但一直被强迫，好像已经习惯了反驳她的每句话。
他沉默向前走了段路，忽然停住了脚步，感觉地面似乎传来隐隐约约的震颤感觉……江燃垂眸看向脚下草叶，发觉小草和石头都随着震动轻颤，地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他微微后退。
与此同时，耳中传来女子略微凝重的声音：“是地裂兽……徒儿快走，秘境历练没有这种等级的魔兽，这考试超纲了……你先离开！”
少年已经敏捷地召唤长剑飞行，下面的土地寸寸断裂，土块下陷，泥土扑簌簌地掉落，巨大的魔兽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正慢慢从地面冒出头来，森林的树木大片倾倒。
简直像是世界末日。
“徒儿不怕，为师传送去找你。”
女子的声音轻轻温和道。
江燃本来神情凝重地望着下方断裂的土地，此时听她这么说，少年耳尖忽然又有些微红，抿着唇略微沉默，极冷拒绝：“我不需要你救。”
“啧啧。”
女子冷哼了一声，又磨了磨牙，漫不经心道：“好啊，那为师就。”
她说完这句话。
仙力便蓦然从他身上消失了。
江燃蹙眉感受了下，知道这大概是地裂兽的魔力导致。
秘境本来就是隐藏的空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