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季医生也没对她做什么,但是面对他就是很紧张。
这种紧张在陈盛晚上来接她时才消散。
她在医馆待了一天,陈盛晚上才执行任务回来,感谢老医师照顾妹妹。
老医师脸色奇奇怪怪。
他可没照顾,是季医生照顾。
喻楚看见陈盛的身影,就赶紧喊了声哥哥,跑过去躲在他后面,手里抓着口袋里的钢笔和药膏,小心抬起眼睛,瞥了眼对面的医生。
他不言不语地望着她。
喻楚觉得好奇怪,她每次不觉得医生在看自己的时候,却总能对上视线,那双慵懒又墨沉的眸子好像蕴藏着什么深沉情绪,却又云淡风轻,轻飘飘地望着她,碎发的阴影落在清澈瞳孔中,殷红薄唇轻微勾起。对视一秒,女孩赶紧挪开视线。
“那我带妹妹先走了。”陈盛向老医师告别,又转过身朝季墨立正敬礼。
医生没反应,淡淡垂眸翻文件。他这才带着妹妹离开医馆。
回了陈家。
喻楚甩着自己的小辫儿,陈母笑着问她今天做了什么,她含糊回答了,忽然问:“妈,如果我嫁的人是个医生,你觉得怎么样啊?”
陈母眼神古怪地望着她。
“怎么了?”喻楚问。
陈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不要做梦。”
喻楚:“……”
“医生哪是咱们能嫁的。”陈母教育起她,“医生哪个不是高材生?那可是像军人一样受人尊敬的,而且军人只要身体素质好就行了,像你哥那样。但医生可金贵着呢!你看看有多少医生?别想那么多,洗洗睡吧。”
喻楚:“……”
她哑然半晌,无法反驳,只好抱着被子翻身睡觉。
隔天去学校,林老师依旧是那么温温柔柔的样子,而后桌的杨小壮忽然得意地凑近,挑着眉头道:“我和我爹说过了,去你家提亲,你马上要成为我老婆了知道吗?给我做牛做马!”
喻楚低头写作业,不理他。
杨小壮冷哼,扭过头去得意洋洋。
等到喻楚放学回去,在房间里没有找到自己的花棉袄,于是问陈母。
陈母想了想:“准备拿去洗呢,还没洗,就在盆子里放着,你找找。”
喻楚答应一声出门去找。
刚到外面找到放衣服的盆,却看见袁天琴站在旁边。
喻楚一眼就看到她手里的药膏。
袁天琴正拿着小镜子,对着镜子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而她手里那支药膏已经开了瓶盖。
喻楚这段时间一直没对她动手,本来也不打算动手。
但这会儿忽然邪火上涌。
袁天琴涂了两下,扭头看见喻楚,还笑着问她:“楚楚哪里来的药膏?这个质量可真好啊,我以前我城里,都没用过这么好的。”
她心里也在犯嘀咕,按理说这种药膏应该很难得才对,比较这么清透带着药香的膏体,看上去就很昂贵,哪怕自己以前用的也没这么好。
她还想向喻楚打听打听。
结果小姑娘走过来,一手夺下了那支药膏,随后就抬脚狠狠踹在她腹上,踹得袁天琴猝不及防,一下子后退,重重摔在地上。她愣愣抬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感受到疼了,几乎是尖叫着道:“你干什么?”
这个小姑子居然敢踢她!!
喻楚拿着药膏,看着打开的瓶盖,以及瓶口被用过的痕迹,皱着眉重新拧上盖子,才看向袁天琴问:“你不知道这是我的东西?”
“你,你的东西怎么了?我不是你嫂嫂吗?”袁天琴从地上爬起来,听了这话更怒火中烧,“好啊你,对嫂子就是这个态度吗?等你哥和你爸回来我就告诉他们!”
喻楚朝她抬手:“给我。”
“什么?”袁天琴下意识后退。
“笔。”女孩不耐烦了,上前捏住她手腕,要把钢笔拿回来,“放开。这也是我的东西。”
“你哪有这么贵的钢笔?”袁天琴把手往后撤,但对方力道莫名很大,她被捏得疼极了,松开手,钢笔就被对方拿了过去。袁天琴气得想骂人:“你一个小姑娘家,又没什么钱,你哪里买这么贵的笔?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了?还是偷哪家钢笔店的东西了?”
见女孩没理自己,她更恼了:“这件事我也要告诉你爸和你哥,你要是敢做小偷,看他们不打断你的腿!”
喻楚拿回了东西,情绪稍微好点,转头瞥向她。
“你干什么?”袁天琴后退。
“嫂嫂的意思是我们都是一家人,东西也可以互相分享是吧。”喻楚懒得容忍她了,扯开唇角似笑非笑道,“早这么说我就懂了。不过现在说也不晚,我这就听嫂嫂的话。”
“干嘛?”袁天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语气带着颤音。
喻楚转身往她房间里走。
“你干嘛!”袁天琴连忙跟上去,眼睁睁看着女孩儿大摇大摆进房间,把她的首饰和保养品都翻出来,“嫂嫂你不厚道,家里这么穷,你有钱不贴补贴补家用就算了,还买这些没用的东西,你看你的脸也没多金贵嘛,我妈天天风吹日晒都比你好看。”
“你!”袁天琴的脸涨红。
喻楚把房间折腾得乱七八糟,把对方气个半死之后,也没拿走什么东西,毕竟都看不上。她冷哼着出了门,也没管袁天琴在里面气得哭。
她来到院子里,陈母早就听见动静过来了,紧张地看向房间里正抽泣的袁天琴,六神无主地问女儿:“你……你把你嫂子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