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张劲庐所判断的那样,朱悦文果然没让她失望,运用三寸不烂之舌,成功地说服了老婆,不再阻拦与张劲庐的交往。
他给张劲庐打来电话,告诉她这个结果,而张劲庐也将林创跟她已经分手的事告诉了他。
二人得遂所愿,自是大喜过望,约好了第二天公务忙完之后去跳舞。
朱悦文显然比林创更懂女人。
林创少了些浪漫,事干起来很直接。
可张劲庐却最喜欢这种调调。
这也是二人不大合拍的地方之一。
而朱悦文很懂迂回战术,先营造一种气氛,预热一下,等把张劲庐弄得神魂颠倒之时再深入交流一番,那就水到渠成了。
事实上,朱悦文已经盘算好了,等舞会结束,就跟张劲庐上床,再找一找当年在一起时那种快乐的感觉。
旧瓶装新酒,岂不乐乎?
次日下午,满怀憧憬的朱悦文,没等下班,就早早就等在了“仙乐舞宫”门口,他还特意买了一束花放在车上,就等张劲庐到来。
同样,张劲庐也是心急火燎,没等下班就带着宁小波和另一名警卫出发了。
到了“仙乐舞宫”,远远看到朱悦文的车,张劲庐赶紧让司机停车,打开车门,急不可耐地下车。
而朱悦文看到张劲庐的车到了,也赶紧下车,把鲜花捧在手上,一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宁小波和警卫下了车,挡在张劲庐的左右,而朱悦文的警卫和秘书,同样分站朱悦文左右两侧。
“阿庐,送你的。”朱悦文把鲜花递过去。
张劲庐嫣然一笑,接过鲜花,放到鼻端嗅了嗅,笑道:“真香!悦文,这花可不好买啊,用心了。”
“哈哈哈,只要能博美人一笑,再难也要办到啊。”朱悦文放声大笑,笑罢,伸手去牵张劲庐的手。
就在此时,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宁小波打量了两人一眼,见女的涂着猩红嘴唇,扑着满脸的白粉,内着红色旗袍,外罩一件粉色大衣,而男的则是一身黑色西装,精瘦结实。
那女的挽着男人的胳膊,有说有笑,还不时地用胸去蹭男人。
宁小波一看就知道,这女人肯定跟以前的自己是同道。
男人找个女伴来跳舞,这种事太正常不过了。
宁小波打消警惕性,刚要回头。
忽然,见那男人伸手入怀。
“不好!”
宁小波见状,当即要掏枪。
那男人手太快了,宁小波刚摸到枪柄,那男人就已经掏出枪来了。
“快闪开!”
宁小波心中一动,大喊了一声,忽地蹲在地上。
要在往日,她会毫不犹豫地扑向张劲庐,用身体给她挡子弹。
可今日她不会了,甚至希望枪手开枪打死张劲庐,也省了自己的事了。
“呯呯呯……”
宁小波刚蹲下,那男人的枪就响了。
只三枪,朱悦文和他的警卫以及张劲庐的警卫,三人被爆了头!
就在这时,一辆福特轿车疾驰过来,那男人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是打向那名女伴。
“呯!”
这一枪也是爆头。
宁小波这会儿已经掏出枪来,举枪打向男子。
“呯!”
那男子身手极好,在宁小波开枪之前,就已经迅速往旁边一闪,随即举枪还击。
“呯!”
一枪打中宁小波的手腕,手枪落地。
宁小波手腕受伤,鲜血直涌,赶紧捂住藏到轿车后面。
这时,张劲庐的司机打开车门开枪,被那男子灵巧地躲开,还了一枪,因为司机是身在门后边,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
吓得司机差点把魂丢了。
就在这时,轿车到了男子跟前,来了个急刹车,车门打开,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往地上一扔,拉开车门上车。福特轿车加大油门,尖叫着调头,往南驶去。
“队长,队长!”
宁小波和司机见枪手跑了,赶紧去看张劲庐。
只见张劲庐一屁股坐到地上,怀里搂着朱悦文。而朱悦文额头有个眼,红的白的正往外涌。
“队长,你没事吧?”宁小波惊魂甫定,颤声问道。
张劲庐没有回答,低着头看着枪眼,一动不动。
宁小波微觉奇怪,忍着剧痛,俯下身去看张劲庐的眼睛。
这一看不要紧,发现张劲庐眼神呆滞,空洞无物。
“队长,队长,你怎么了?”宁小波叫道。
张劲庐抬起头看了宁小波一眼,忽然咧开嘴笑了:“嘿嘿嘿……。”
这笑很诡异,让宁小波感到很不对劲:“队长,你怎么了?”
“嘿嘿嘿……,爷,您看,这花多漂亮啊,吃起来还甜呢。”张劲庐竟然叫宁小波“爷”,边说边用手指了指朱悦文额头上的血洞。
宁小波大惊:“啥?我怎么成爷了?那是血洞,哪是花呀,张劲庐疯了吗?”
“爷,你不信是吗?我吃给你看。”说着张劲庐竟然低下头,用嘴去吮朱悦文额头上的血。
舔了两口,张劲庐抬起头来,又对宁小波说道:“很甜的,爷,不信你尝尝!”
宁小波见张劲庐嘴角全是鲜血,配着那张苍白的脸,显得那样恐怖。
直到此时,她已经确信,张劲庐疯了。
“快,去医院!”
宁小波对死里逃生的司机大喊了一声,伸手把朱悦文的尸体从张劲庐的怀里拽到一边,把她扶起来。
“你们在这里守着,宪兵一会儿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