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第一次见田中因和的时候,三浦三郎曾经给我介绍过,他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物理系。倒流香的原理一般人不懂,但他绝对懂。”林创道。
“你的意思是说,田中因和是马场浩二的同谋?”犬养健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光是他,恐怕三浦三郎才是真正的主谋。”
“啊?”
犬养健再次大吃一惊,这回他的脸变成了土灰色:“这,这……,林桑,这不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有动机。
第一,三浦三郎跟大将阁下向来不睦,甚至他都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公开发表对西尾寿造大将的蔑视;
第二,刚才我讲去宪兵司令部见他,他当我面说过,很可能西尾寿造大将此行会找茬撤了他的职;
第三,当我向他说出请他打开军方后勤这条渠道的时候,他表示有西尾寿造大将在,困难很大。当我表示遗憾想要告辞时,他又让我稍等一等,他说有办法。
顾问阁下,挡人官道,挡人财路,任何一条都是大仇,更何况被挡的人还是极度看不起大将阁下的军人?
三浦三郎有动机,有兵在手,他会坐以待毙吗?”
林创淡淡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如此说来,这事麻烦大了。”犬养健被林创说服了,继而担忧地说道。
“是啊,此事太过棘手。”林创点点头。
“那马场浩二又是怎么回事?”犬养健问道。
“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他冒这么大的险上三浦三郎的贼船,肯定有巨大的利益。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点,就是搞掉你和中野。倘若让他的阴谋成功,机关长就算不被调到军中,也会因此而丢官,到那时,马场浩二岂不就是机关长了?”林创道。
“不是,机关长不是他想当就能当上的,中野有可能,他没有任何可能。我想,也许另有原因。”犬养健否定了林创的猜想。
“那我就不知道了。”林创道。
“还有一个问题,烧煤炉不一定产生煤毒,产生煤毒的可能性反而更小。如果按你的推测,必须保证烧出煤毒来,这谁能保证?还有,就算产生了煤毒,如果量比较小,也不足以致人死地啊。”犬养健疑惑地问道。
“煤毒的产生是因为燃烧不充分,只要弄清这个原理就不难办到。比如,把进气口堵死,用一些碎煤把炉内的燃烧空间填满,就会产生煤毒。另外,为防止万一,完全可以用草酸和浓硫酸制取毒气,然后通过铁皮筒倒流到大将房间。
我想,无论是让煤炉自然产生煤毒,还是制取毒气,对田中因和来讲,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616房间我没去过,但516房间我去过,卧床贴东墙靠南,如果我的推理正确的话,煤炉的位置一定是在西北角,和大将的床头呈四十五度角,而且,大将床头位置东墙下方的木板,肯定不会是全封的,一定会有缝隙。
另外,如果有机会搜查三浦三郎的房间,我想,一定会有浓硫酸和草酸。”林创分析道。
“你说得不错,煤炉确实是在西北角。大将卧室我能进去,我这就去检查一下。”犬养健说完,当即出门而去。
很快,他回来了。
“林桑,你判断得非常准确,木板下方不但有缝隙,而且还是有如手指粗细的缝隙。林桑,现在我该怎么办?”犬养健道。
“两种选择,一种是管,一种是不管。管的话难度很大,必须把各方面的因素都考虑在内;不管的话就任这个阴谋发展下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如果他们的阴谋得逞,马场浩二一定会第一时间将铁皮筒撤走,神不知鬼不觉,就算调查,也无从查起了。”林创道。
“林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能不管?必须得管!”犬养健道。
“管的话,你要想清楚,是事前干预让他们的阴谋进行不下去,还是早做准备,让他们的阴谋进行下去,抓到证据再揭穿。
顾问阁下,刚才只是我的分析推理,并没有证据,所以根本不能定他们的罪,只要稍有动静,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停止行动,如果不想把事情搞大,我建议你采取事前干预的办法。”林创道。
“不过,这个办法简单,也不得罪人,那三个人照样呆在各自位置上。但是,对你而言未必是好事,因为没有半点功劳可言。”林创接着又撩拨了一句。
犬养健眯起眼,略一思考,就下定了决心:“林桑,这是上天派你来给我送功劳来了,倘若不取,必遭天谴。你替我谋划谋划,怎样才能把这份大功拿到手里?”
听他如此一说,林创心下大定:“成了,自己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顾问阁下,如果想收全功,此事不宜让过多的人知晓,况且,现在怀疑的对象虽然只有三个人,可谁知道宪兵司令部、重光堂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其中?”林创低声说道。
他没有往下继续说,但犬养健显然听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觉得林创确实是为自己好,于是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对,你说得对,要做就做大。我是安保负责人,出了事让我担责,有了功劳我也没有理由让给别人。
林桑,现在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希望你能帮我。”犬养健诚恳地望着林创说道。
“谢谢阁下信任。好吧,我有个方案,你在前台唱戏,我在后台打鼓,你看怎样?”
“请讲。”
“现在有两个难点。第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