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放罗圈屁,快说,怎么回事?”黄福霖一听这话,立即不干了,瞪起眼睛,催促道。
他跟李金坛都是处长一系,关系很好,所以说话随便得多。
“林创去跟闻雪凇汇报案子去了。”李金坛没有多说,食指点着面前的茶几,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不用多说,只这一句,黄福霖就想明白了各处关节。
“欺负不欺负的,那也是我情报科的事,关你电讯科什么事?走走走,别在我这里碍眼。”黄福霖没好气地往外撵李金坛。
“哎,老黄,你这叫什么知道吗?你这叫‘媳妇娶进房,媒人推上墙’,忘恩负义啊你。”李金坛不干了,没想到黄福霖翻脸不认人。
“你到我这里来说些酸不溜秋的话,还想要好处不成?走走走,烦你。”黄福霖不听那一套,挥手撵人。
“半斤上好龙井!”李金坛拿黄福霖没办法,只好实行贿赂策略。
“不稀罕!”
“一斤!”
“二斤也不行。走走走!”
“不讲理是吧?好,那咱就山高水长走着瞧。顺便告诉你一声,我们科要盘库,把你们科借的那些录音设备统统给我还回来。走了!”李金坛也翻了脸,撂下一句狠话就走。
“哎,别走,老李,别走。得,我服了你了,依你。不过,一斤龙井可不能忘了啊。”黄福霖赶紧拉住李金坛。
“你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非得用鞭子抽着才走。”李金坛得意地说道。
黄福霖拿起桌上的电话:“喂,雪凇吗?林创是不是在你那里?哦,你和他一块到我办公室来。”
放下电话不一会儿,闻雪凇和林创就来了。
见过礼之后,黄福霖让林创坐到沙发上,问道:“林创,你怎么来了?”
“报告科长,卑职来向闻组长汇报案子。”林创站起来,大声回道。
“坐坐坐,别这么正式,随意一些。”黄福霖连忙将手下压,让林创坐下。
“什么案子啊?”黄福霖问道。
“科长,昨天下午六点左右,我局调查科科长范一统被当街刺死,经过数小时侦破,已经基本锁定嫌疑人……。”林创赶紧将案子情况以及自己的判断说了一遍。
“哦,也就是说,你从杀人动机角度出发,判断侯明是日本间谍,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挖出更大的谍报组织,所以放弃了搜查直接证据的最佳机会?”黄福霖听完之后,道。
“是的,卑职并无十分把握。不过,这样做,已经请示了段处长,得到了他的同意,他的意思也是不能因小失大。”林创道。
“不错,不错,不贪功冒进,不在乎一城一地得失,布局长远,大将胸怀啊。”黄福霖赞道。
“谢谢科长。”林创连忙谦逊道:“因为侯明身份特殊,我那些人他都认识,所以,给他上手段,还得请科长、组长支持。”
“理解,理解。”
“科长,是不是有些操切?单凭杀人动机推论,一点证据都没有,就把人力物力投入进去,要是弄错了,岂不成了笑话?”闻雪凇皱着眉说道。
李金坛看了黄福霖一眼,心道:“如何?”
黄福霖没想到闻雪凇如此态度,立即训斥道:“宁可错杀一千,不许漏网一人!知道你们情报组为什么一直没有成绩吗?就是因为你们缺乏林创这样的敏锐,缺乏段以德那样的果断。林创说是求援来了,实是给你送功劳来了,你的眼光和胸怀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话说的可太重了,竟然说闻雪凇的胸怀不够,这是旧事重提,敲打闻雪凇了。
“是是是,科长教训的是。”闻雪凇赶紧站起来低头承认错误。
“立即成立专案组,林创任组长,陈怀君不是调外任了吗?郝立刚还在老家未回,二队暂调给林创指挥,闻科长,你居中调度。”黄福霖道。
“老黄,我们电讯科田碧瑜少尉……。”李金坛见黄福霖始终不提电讯科的事,着急了,连忙提醒了一句。
“好吧,田少尉任专案组副组长。”
“是,卑职遵命。”闻雪凇再不敢有异议。
“林创,还有什么要求没有?”黄福霖转向林创问道。
林创刚才一看李金坛在座,就断定田碧瑜把自己的行踪报告了他,他一定是来分一杯羹的。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真是不知道田碧瑜是为公还是为私。
又听黄福霖问自己,连忙收回心思回道:“科长,我还有一个想法。对侯明的跟踪监视、电话侦听,现在这些人足够用了,但是,下白分局内部没有人啊,看有没有办法安插个人进去,就近监视黄福霖。这个人必须是咱特务处的,安chā_tā进去,也得借助科长的力量啊。”
“科长,这个事好办,我有一个现成的人选就在下白分局任副局长,职务正好符合就近监视的要求。”闻雪凇刚才在科长这里失了分,自然是赶紧弥补。
“可靠吗?若这个人跟侯明穿一条裤子,那可就麻烦了。”黄福霖问道。
“科长放心,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违抗命令。”闻雪凇道。
“好,那就这样,你把这个人的指挥权也交给林创。”黄福霖道。
“是!”闻雪凇赶紧答应。
他算看出来了,黄福霖跟李金坛这是给林创站台呢,自己再想使绊子,那可就小心点了。
……
随后,在会议室林创召开了临时凑起来的专案组会议。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