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是头东脚西,也就是说,凶手杀人时,是用右手捂住其口鼻,防止她发出呼救之声,用左手握刀刺死了死者?”林创问道。
“应该是这样。”陈法医说道。
“那么,凶手是左撇子?”林创又问。
“不是左撇子就是左手非常有力。”陈法医道。
“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发现?”林创问道。
“暂时没有了。”陈法医答道。
“好,你把尸体弄走吧,回去再检查检查,如有什么发现,立即报告。记住,此案不可泄露,涉及朱部长家事,你晓得轻重。”林创嘱咐道。
“放心吧,我不会多嘴。”陈法医回道。
纪老六帮着法医把白小伶的尸体搬走了。
林创来到全林的房间。
“全林,有几个问题问你。”林创开门见山地说道。
“请。”全林很稳,神色很平静,简短地回答道。
“昨天晚上十二点之后,我发现了你在四处察看。我想问的是,你十二点之前干什么去了?”林创问道。
“夜里值班我是和明恒义分开的。他值上半宿,我值下半宿,所以,十二点之前,我在屋里睡觉。”全林答道。
“哦。”林创点点头。
“十二点之后你发现什么动静没有?”林创问道。
“没有。”全林答道。
“白小伶的尸体是谁最先发现的?”林创问道。
“是高三妹。按往常习惯,周长华和高三妹每天六点起床,准备早餐,白小伶也是同时起床,去楼里伺候太太。今天高三妹起得早,她先去厨房清扫了一下,把垃圾倒掉,然后去叫白小伶,才发现她已经死了。”全林道。
林创点点头,又问:“垃圾都是早上倒吗?”
全林答道:“卫生队一天收一次垃圾,都是在早上九点半以前。所以,一般情况下,高三妹都是早上倒头一天的垃圾。”
全林能说这么仔细,说明他下半宿确实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昨天夜里高三妹刀刺周长华,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林创问道。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点动静。”全林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起来看看?”林创不由得感到奇怪。
“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再说,上半宿是明恒义值夜,有他值夜,不会出事的。”全林答道。
林创一直在观察全林的神色。
发现他说起话来一点迟滞都没有,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底无私,还是早有准备。
“全林,我发现你对白小伶和周长华非常厌恶,是这样吗?”林创问道。
“是。”
“为什么?”
“还需要我说理由吗?你如果不是查案需要,你会主动搭理他们?”全林不屑地说道。
“是,不可否认,如果不是查案需要,我眼皮子都不会夹他们一夹。”林创点点头,承认全林说的对。
“不过,厌恶是肯定的,也就是说,你有作案动机。”林创紧盯着全林说道。
“我有作案动机,但没有作案。”全林平静地说道。
“你在十点到十点半之间这段时间,完全有可能趁我给周长华包扎的时候,从厨房里拣起那把刀,潜到白小伶的房间杀了她。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林创道。
“林组长,你可以这么想,但请你拿出证据。”全林很生气,不过,他城府较深,没有表现出很愤怒的样子,而是向林创要证据。
“不是你向我要证据,现在需要你给我提供十点到十点半之间你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据。”林创反驳道。
“那我没有。”全林倒也光棍,把手一摊,说道。
“好吧。”林创站起来,结束了谈话。
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创猛地问全林:“你是左撇子吗?”
“不是。”全林答道。
“府里有左撇子吗?”林创又问。
“没有。”全林答道。
林创点点头,出了全林的房间。
“纪军,你去弄点饭来。另外,问问处里,看长沙那边有回信没有?还有,我让你查的马金海房产的事,现在有结果吗?”
“我昨天去了警察局,委托给陈鲁了,估计应该也快了。”邵纪军答道。
“好,你再问问马金海是不是左撇子。”
“是。”
……
林创又进了明恒义的房间。
明恒义脸颊红肿着,见林创进来,眼里闪出一丝惧意。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值上半宿?”林创坐到他床头上,让明恒义坐到椅子上,开始问话。
“是。”明恒义答道。
“可是,我直到十二点都没有见到你的身影,为什么?”林创问道。
“昨天晚上小伶送来一壶酒,我喝了酒之后,很快就撑不住了,躺在床上睡着了。”
“你的意思是说,白小伶给你酒里下了毒?把责任推到死人身上,来个死无对证。这主意不错啊。”林创冷笑一声道。
“我说的是实话。是不是她在酒里作了手脚不知道,但我确实是困得厉害。”明恒义坚持道。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林创略过这个问题,接着问道。
“被高三妹的喊声给惊醒的。”明恒义说道。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睡觉?”林创问道。
“是,一直在睡觉,半夜也没醒。”明恒义道。
“也是无人证明?”
“无人证明。”
林创略过这个话题,问道:“你给白小伶买礼物,出于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