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炼丹的时候,会让他在旁打下手。
这个徒弟很聪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说话。
余夏儿给他看过,他嗓子是没有问题的,之所以不说话,大概是心理问题。
徐卿对人的戒备心很强,哪怕是对她这个师父,也有着几分防备。
平日里都是冷着一张脸,一点笑容都没有,至少余夏儿没见过他笑。
不过余夏儿也无所谓,她这一身的医术确实该有个传人,刚好徐卿聪明好学,而她又看得顺眼,想收便收了。
大概不会是个欺师灭祖之人。
“什么时候你能说说话就好了,省得每次跟你说话,还得盯着你的嘴。”余夏儿瞥了他一眼,唇语很好看懂,就是麻烦了些。
徐卿怔了怔,张了张口,还是无声。
余夏儿又低下头去继续忙,嘴里头说道:“你总不想别人与你说话时,总盯着你的嘴看吧?又或者一直带着纸笔?这世间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多了去,不会看唇语,眼花的人也多了去,总有你交流不到的时候。”
徐卿沉默,他也想说话,但就是说不出声来。
“如果有一天,与你亲近的人遇到了生命危险,明明你只要喊一声就能让对方避开这危险,但你却没有喊出来,试想一下那种结果,会不会十分悲哀?”
心病还需心药医。
余夏儿曾经遇到一个与徐卿一般的人,找遍了无数医生都没有办法治,最后他的家人花了极大的代价找到她的头上来。
结果还没等她看到人,那人的心爱之人就出了事,本来只要他喊一声,就能避免的车祸。
但他偏偏当时没有喊,而是跨栏冲过去救。
结果晚了,人被撞了。
将人从血泊里抱起来后,才知道哭,才知道喊,可真的已经晚了。
可以说那人的声音,是女友用命换来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殊不知他想要恢复声音,是为了女友。
徐卿低着头,思索着师父的话。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不敢想象。
手摸向自己的颈,可他真的说不出话来,每天睡觉前他都会试一下,但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余夏儿也不指望他能立马就说出话来,毕竟真要有那么容易,那人就不会失去心中所爱。
索性孩子还小,可以慢慢来。
“对了,你今年几岁来着?”余夏儿忽然想起这个。
徐卿嘴角微抽了抽,伸手比了个九,这个问题师父已经问了好几次,但每次都没有记住。
“哦。”余夏儿点了点头,“那岁数不小了,你是大师兄,不仅医术要学好,武功也不能落下。你可是要继承我衣钵的人,就算是比庄里的师弟师妹差些,也不能差太多。”
徐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
余夏儿看了他一眼,心头有些可惜,若是还能有朱果,徒弟的资质定能更进一步。
虽说徒弟已经不差,但要是能更省事一些,自然是最好不过。
又过了几日,韦家那边差人送来了请帖。
三月初十,韦家嫁女。
也就是说徐问要与韦秋茹成亲了。
“眨眼功夫,小姑娘都长这么大,要嫁人了。”余夏儿拿着请帖,一脸的感叹,表示一定会去。
后日便是初十,作为韦秋茹的表姐,余夏儿提前一天去。
除了她以外,提前去的还有其他人,表姐表妹数量真是不少。
好在隔的时间虽久了些,但余夏儿还能记得住他们,就是生疏了一些。
与她们来往得不多,哪怕也有着血缘关系,但对余夏儿而言,到底还是不如韦家人亲切一些。
给韦秋茹的添妆,是余夏儿亲手打造的,一整黄金套头面,上面镶嵌了珍珠。
珍珠不是买的,沼泽那边有一片沙地,里头有不少蚌,年长的一般都有珍珠,对她而言是挺普通的东西。
可对这些表姐妹而言,却十分珍贵,看得眼睛都直了,看向韦秋茹的眼神充满了羡慕。
也有忿忿不平的。
这几年也不是没有成亲的表姐妹,只是余夏儿向来很少在家,因此都没有亲自前去添妆,一般都由管事的去打理这些事情。
那些东西,自然比不上这副头面。
不过余夏儿也没在意太多,她喜欢韦秋茹多一些,给的东西好点也是正常。
因着这副头面比较好,韦秋茹把原先的换了下来,戴着这副出嫁。
马上就要嫁人了,韦秋茹很是忐忑,拉着余夏儿说悄悄话:“夏儿表姐,我有点害怕。你能不能告诉我,徐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啊?”
余夏儿说道:“不用担心,你公公是个讲道理的人,待自己人向来宽容。至于你婆婆,脾性可能有点怪,但只要你待她儿子好,哪怕你捅破天她也会想法子护你。可若你待她儿子不好,就皮紧一些吧,莫看她柔柔弱弱,打起人来也挺厉害的。”
想嫁过去就收拾丈夫的韦秋茹:……
所以讲,她不能对徐问做什么的,是吗?
“不过她跑得慢,你跟快些,她应该收拾不了你。”余夏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她这个人,不太记仇。”
韦秋茹的眼神就亮了起来。
很快韦秋茹又有抱歉,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夏儿表姐对不起,我不应该嫁给徐问的,毕竟他本该是你的人,他……”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夏儿挥手打断了。
余夏儿说道:“那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你不要想太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