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肉贵了些,大概是受了鸡瘟的影响。
看到卖种子的店,余夏儿又进去转了一圈,都是些普通的种子,没有什么稀奇的种子可买。
比如辣椒籽这些,简直妄想。
到了年三十那天,余夏儿又宰了两只鸡,看得老余家人各种肉疼。
余婆子实在没忍住,直接破口大骂的。
给余婆子的感觉不是在吃鸡,而是吃的银子,可把她给心疼得够呛的。
余夏儿把杀好的鸡丢热水里让他们拔毛,看着余婆子那张臭脸,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你还笑,咋不把你笑死了。”余婆子使劲用眼刀子剐着她。
“说好了把鸡都卖给咱,现在都是咱的鸡了,你还不要脸又宰了两只。”
余夏儿翘着二郎腿,抖得挺欢实,笑道:“你要不乐意,一会这鸡你别吃啊。”
余婆子一盆菜丢她跟前,冷哼:“我不吃,我傻吗?”
余夏儿往盘子里头瞅了眼,是大白菜,外面都蔫吧了,得把外皮扒了才行。
“瞅啥,赶紧扒了!就知道蹭饭,不知道帮忙干点活。”说完自个拿了个凳子,翘着二郎腿在那里吃松子。
余夏儿也不跟她计较,不过是扒几棵白菜而已,又不费什么劲,几下就给她扒好了。
“回头给我装上几棵白菜,我今年没种这玩意。”余夏儿说道。
“你这是又吃又拿?还要脸不?”余婆子没好气道。
“不要!”余夏儿理直气壮。
气得余婆子松子都吃不香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最卖最后一趟鸡的余家兄弟三人回来了,余大志跟余大全都挺高兴的,唯独余大勇蔫巴巴的。
余婆子觉得奇怪,就问了一下。
结果就听到余大志在冷笑:“二弟可真是好样的,借着撒尿跑了。等咱把鸡卖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赌坊门口呢。”
余大全脸色也不多好,但明显有些幸灾乐祸:“幸亏人家赌坊今天不开门,他白跑了一趟。”
余婆子气了个倒仰,顾不得是大年三十,拿了鸡毛掸子追着余大勇打。
“娘娘娘,这都大年三十了,可不兴打人的……别打,我这不没赌成么……”余大勇郁闷得要死,没赌成钱,还挨打了。
明明昨日赌坊还开门的,今天就关了门。
余老头也被气到了,指着余大勇说道:“别说是大年三十,就是年初一,该打的还是得打。”
都过去多久了,竟还惦记着赌钱。
一想到自己跟两个儿子干了那么久的晦气活,好不容易才赚了几两银子,却全让这混账东西拿去赌了,到现在还气得肝疼。
余大勇不服气得很,但也怂得一比。
没多会就嘴里喊着认错,知道错了的话,就是那眼神不太老实,一点都不像要改的样子。
大年三十余大勇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知还有没脸跟着田氏回老丈人家。
到了年初一,正是要到村里拜年的时候,余大双回来了。
“你咋大年初一就回了呢?”余婆子一脸诧异。
“我这不是听说你一把岁数了,还挨孙女欺负,不放心,就早点回来看看么?”
余大双不在意地嘴里说着,眼睛却在四处打量,她嫁的不是很近,但也不怎么远。
可是听人说了,小湾村今年肥得很,家家户户都赚了大钱。
可余大双瞅着这家,总觉得不太对劲。
“娘,不是说咱们家里赚了不少钱吗?怎么也不置办点东西,还这么扣扣索索的。”余大双说道。
想起进村的时候,她特地绕到龙水桥那里瞅到的,心里头就装着事儿。
“哪赚了钱?没钱!”余婆子抬了抬眼皮子,瞥了她一眼。
余大双才不信呢,觉得余婆子就是抠,这也舍不得买,那也舍不得买,所以家里头还是这么破。
不过东西不买才好,这样钱就能剩得多一点。
“没钱还吃得鸡,娘你当我傻啊?”余大双看到摆上桌的鸡,差点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要知道这鸡现在贵得很,他们家虽有几个余钱,但也买不起鸡。
“自个家养的。”余婆子下意识抓了几颗松子吃。
余大双一看,又瞪凸了眼。
还说没钱,那么贵的松子都吃上了。
余大双顿时就不乐意了,说道:“娘,您这又是鸡,又是松子的,一般人家可是吃不上啊,只有富贵人家才吃得起的。该不会是防着我,才一直说没钱吧?”
余大勇嗤了一声:“可不就是得防着点你?谁家姑娘跟你这样的,大过年的回娘家,什么东西也不带,还想着从娘家扒拉点带回去的。”
余大双嘴角微抽,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东西,高声说道:“谁说我没带东西了,我可是带了的,满满一篮子呢?”
“一篮子大白菜吗?”余大勇一脚踢向那篮子。
篮子翻了,几棵白菜滚了出来,有两棵看着还烂了。
余大双顿时这脸就绿了,以前她回家都是空手的,要么只带一棵白菜,他们不也没说什么吗?
今儿个她可是带了好几棵,可不少了。
“二哥你这是啥意思?看我日子过得不好,看我穷,不乐意让我上门来了是不?”余大双就恼了火,冲余大勇大声骂了起来。
余大勇还真不乐意她上门来,以前日子过得不好,老想着这个妹妹嫁得好,能补贴一下家里。
结果别说补贴了,不扒拉娘家去补贴婆家就不错了。
如今家里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