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儿拿出来半两银子,在手中抛了抛,又抛了抛,视线落在小狗子身上。这是医馆最终还给张明的那半两银子,没算在那二十两里头。
“今儿一早,阎大人给我送了头奶牛过来。奶水不是很多,但每天匀给你一碗,倒也无妨。这半两银子就当作是奶钱,往后三个月你每天早晨拿碗到我那装上一碗喂狗……喂孩子吃。”
起什么小名不好,非得起狗子。
余夏儿解释道:“牛奶养人,你儿子太瘦了太弱了,不仔细养着,还是容易生病。”
张明一脸悲伤,抱着狗子的手紧了紧,“狗子这个样子,连喘口气都难,还不知能不能熬得过去。”
余夏儿幽幽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这个样子是饿的,怕是有三天没吃东西了吧?”
张明愣了愣:“好,好像是。”
余夏儿无语望天:“怪不得那么苦的药丸子,他吃了还想要,原来是饿的。”
先前喂药的时候,还想着可能不好喂,结果恰好相反。
“你,你不是说他肠胃不好,没法消化么?”张明结结巴巴道。
“先前是不好,可他不是吐了么?把脏东西都吐出来了,自然问题就不大了。”何况她的药是假的吗?虽不至于立竿见影,但速度也是杠杠的。
说到脏东西,余夏儿就皱起了眉头:“以后看孩子仔细点,别让他什么都吃,满肚子土石虫蚁树叶……说实话他得了风邪,哪怕是有点入肺,都不算什么大事。要是没把东西吐出来,就算把风邪治好了,他也好不了。”
张明面色一变,脱口道:“不可能!”
余夏儿疑惑:“什么不可能?”
“狗子他不可能吃那些东西,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苗,什么都是就着他来的。平日里当眼珠子看着,不可能让他摸着那些东西吃,除了那次……”
不知想到什么,张明面色一变再变,显然是有了怀疑的事情。
余夏儿挑了挑眉,怕是这件事有别的内情。
不过这是别人家的事情,她没打算掺和,毕竟她自己家的事情都还没捋顺呢。
张明也没想说,毕竟还不能肯定的事情,说出来不好。
但一路上,张明脸色很不好。
没多会驴车回到村子里,张明与余夏儿告别后,匆匆抱着狗子回了家。
又过了一会儿,司昭醒了过来。
“果然好多了,大丫就是大丫,厉害!”司昭一脸神清气爽,虽还没全好,但感觉确实好多了。
“你再劈个叉试试?”余夏儿道。
“……”
不,才不要,打死也不要!
结果还是在余夏儿举着拳头的瞪视下,慢慢蹲了下去,乖乖地劈了个叉,然后脸又绿了。
余夏儿满意地点点头,一巴掌拍他肩膀上,还摁了摁。
“不错不错,继续努力,争取站着就能把腿抬到头顶上去!”余夏儿说完拎着几坛酒进了棚子。
“别在那劈着了,赶紧做吃的,我饿啦!!!”
司昭:……
不用看,他的脸肯定更绿了。
……
作为今日的小寿星,余夏儿是不打算干活的,躺在自个做的躺椅上,看着众人忙活。
闲来无事,又哼起了小曲儿。
“太阳下,我迎芬芳,我是黑黑的姑娘,谁把我生得这么黑,脸还这么圆……”
噗!
还没唱几句呢,就有人喷了。
余夏儿抬头起身一看,是正在拔鸡毛的司昭,还一脸便秘的奇怪样。
“刚你放屁了?”余夏儿一脸狐疑。
噗哈哈哈哈!
“没事没事,你虽然黑了点,大饼脸圆了点,但我还是能接受的,不会嫁不出去的,我要着呢。”司昭还是没忍住,手里还揪着鸡脑袋,笑得直打跌。
余夏儿面色一下沉了下来,手默默摸向一旁放着的鸡毛掸子。
“司大昭,你死定了!”
司昭手里拎着鸡,扭头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嗷嗷:“哎,你怎么还打人呢,不能因为你脸大,就能这么不讲理的是吧?”
“你说谁脸大呢?”
“说你呗,瞧你那脸大的,都快赶上我的了。”
“大,大,我大你个头!我这叫大饼脸?眼瞎吧你,我这分明叫婴儿肥,满脸的胶原蛋白你懂不懂?”
“那叫肥脸?”
“我肥你大爷!我哪肥了,我才九十斤,哪里肥了?”
“脸,脸肥呀。”
“…………”
(?`∧?)余夏儿手上的鸡毛掸子都捏碎了,扭头狠狠瞪向坐在那里烧火的余大志,眼神极度不满。
余大志:…………
“别赖我,我天天晒也没你那么黑。也跟你娘没关系,你娘天生就白,晒不黑。”余大志连忙说道。
“你是大饼脸!”余夏儿脸色很臭。
“那……那也不赖我,是你自个不会长,要你长得像你娘,不就是鹅蛋脸,晒不黑了么?”余大志理直气壮地说道。
讲真的,要不是五官长得像老余家人,都怀疑是不是被徐家调包了。
好好的姑娘,养得这么黑,力气还贼大。
噗,哈哈哈哈。
司昭又忍不住喷笑了。
咔嚓!
一看不好,刚拎着鸡回来的司昭扭头又跑,两条大长腿跑飞快。
余夏儿默默把手上碎了的板砖扔掉,盯着韦氏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满地说道:“什么鹅蛋脸,分明是圆脸瘦出来的,胖了还是圆的。”
余大志就道:“那也是小圆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