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很是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看向司昭。
“你看我干嘛,告不告是你自己的事情。”司昭察觉到他的眼神,立马就说道。
不过镇上确实就这么一个医馆,要是把人告了,以后谁要是病了找不着大夫,出了点啥事,怕是会怪到张明头上。
“你要是不想告他也成,但不能这么便宜他了。”司昭凑了上道,
“赔二两银子太便宜他了,得让他多赔点,赔到怕了,下次就不敢坑人,要不然下次他还这么干。”
张明松了一口气,他的确不想把医馆告了,主要是不敢进衙门。
“那赔多少合适?”张明小声问道。
司昭想了想,又仔细想了想,这医馆才开,不知是什么底细。但才开张就敢坑人,应该是有些底气,坑少了人家肉不疼,坑大发了人家也不干。
有点难啊,又朝余夏儿看去。
余夏儿:……
看她干嘛?换成是她的话,当然是让对方赔啊,不赔打得你娘都认不出你来。
不过这是张明的事情,她只能给建议。
想了想,就说道:“告他吧,坑人十两银子不说,还差点害死一条人命。狗子被这么一耽搁,身体都差了不少,就算让官府来判,也大概得赔五两银子的。不用怕,我跟大昭都能给你做证。”
事实上她并不想去县城,她想回家大吃大喝过生日。
“五两,我赔你们五两银子!”肖大夫连忙说道。
对张明来说,五两银子已经很多了,再多他心头就有些虚,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讹人。
“想得美呢你,差点害死一条人命,五两银子就想搞定,见官去吧你!正好顺路,去把你告了,还能去找李老大夫给看看。”司昭哄孩子越来越上手,抱着孩子就往驴车上爬。
刚要抬腿,就发现不对劲。
扭过头去一瞅,瞪眼:“臭小子,你拽我衣服做什么?”
“不,你不能走!”伙计一脸坚决,要进真了衙门,药铺就得完蛋,靠着药铺为生的他就得吃土。
肖大夫一想到这些天钱没赚着多少,却要搭出去好多,就不满道:“你们这是要讹人哪,小儿邪毒入肺,本就难以治愈,向来生死各半。这小儿的病来势汹汹,就算不是我来治,换成是别人,也不见得能好。”
肖大夫觉得自己委屈死了,只是用药简单了些,也不算用错药,不但没赚着钱,竟还得倒贴。
这时,有人小声劝说:“肖大夫,您还是赶紧把钱赔了吧,真要进了衙门,掉一层皮的不会是他们,而是你啊。那个姑娘,就是那个黑黑的姑娘,可是跟县令有交情的。到时候不仅要罚你钱,还得打你板子。”
肖大夫一听,脸色立马变了。
“真的?”肖大夫刚来这镇上,了解的不多。
“骗你干啥,我有好处?”说话的是一病人,刚还在看病,没来得及拿药。
肖大夫怀疑他是想骗自己药钱,可听着周围议论纷纷,又想到先前后院的人跟他说的。
一咬牙道:“赔你们十两银子,要还不乐意,那就见官去吧。”
说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明心都颤了,眼巴巴地看着司昭,这些年为了他爹的病,家里头都掏空了,要是能有这赔偿的银子,家里就能缓过劲来。
只是……
张明看向儿子,心痛不已。
事已至此,只能委屈儿子了,总不能为了争这一口气,将银子推于门外。
倘若他有钱,那肯定是要跟医馆死磕到底,可他没钱啊。
司昭逗弄着怀里面黄肌瘦,丑了巴叽的小狗子,仿佛没有察觉到张明的视线一般。
这忙都帮到这了,该怎么取舍是他的事情。
张明没得到司昭的回应,一咬牙捏着拳头恨恨点头,最终还是接受了十两银子的赔偿,以及要回了属于自己的十两银子。
虽要了赔偿,但张明还是觉得难堪,痛苦又难受。
这是用儿子换回来的钱,他拿着无比沉重。
余夏儿面上不动声息,心底下却对这医馆有所猜疑。
先前一人从后院出来,虽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扫了她一眼,但她明显感觉到那是在打量。
除此以外,她觉得后院里,有人在观察她。
会是谁呢?
光天化日之下,她若是直闯医馆会不会不太好,显得太嚣张了些?
“我觉得有人在偷窥,你说我要不要冲进去把人揪出来?”余夏儿想不好,就小声问了司昭一下。
司昭一脸见了鬼,抽搐着嘴角道:“你不至于吧你?说不定人家是看你黑,黑得清奇,才偷着打量你一下,你真没必要反应这么大的。”
余夏儿默默抬起拳头,一拳砸他肩膀上。
“说谁黑呢,谁长得黑呢,你说谁长得黑呢?”余夏儿打着人,心头却在想着,莫非真是自己太敏感了些?
或许吧,毕竟她确实有点黑。
吸!
司昭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躲了起来,但躲不开,只好伸手抓住她的拳头,一把塞自己腋窝下夹着。
“我黑,我最黑了!”
余夏儿嗤了一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要不是他太高,砸不到脑袋,肯定要砸他脑袋的。
敢说她黑,胆肥了他。
不过话说回来,她才不容易才白一点的,最后好像又变黑了点。
难不成晒多了的原因?
“走了走了,我可是给你买了不少好酒,趁早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