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泽岚房里出来,景云瑶便哀叹了口气,转耳听听里头景泽岚与寒烟两个的说话声,她心里极不是滋味儿。醉竹依旧静静候在一旁陪着景云瑶,一言未发。
回了房里,醉竹伺候景云瑶更衣沐浴之时,景云瑶忽的就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几丝低落,“醉竹,今儿个,还真是多亏你了。”
“大姑娘说的哪里话,都生分了。”醉竹拿手巾帮景云瑶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见她情绪极为低落,又道,“尽管奴婢并不知那汤羹服下后会如何,但既然大姑娘费劲了心力又鼓足勇气准备,便不能浪费这一番心意。”
“唉。”景云瑶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接醉竹这番话。的确,若没有醉竹插那一句嘴的话,那碗精心准备的补汤,她或许再没勇气让景泽岚服下,所以此刻,她心中对醉竹是又爱又恨。爱的,自是她的那番费心与贴心;恨的,同样是她的那番费心与贴心。
“大姑娘,人不狠,站不稳,况且奴婢一直相信,凭着大姑娘对二少爷的那份爱,大姑娘也不会做出太过伤害二少爷的事情。”醉竹虽什么都不问,心中对此事却也有了自己的一番猜测。
“嗯,”景云瑶点点头,醉竹的话,她也是对自己说了千遍万遍的,如今让景泽岚受一点点苦,是为了日后能够更稳的立足;如若现在不下狠心,日后受苦的仍旧是他。
第二日,果不出景云瑶所料,见到景泽岚的时候,他十分的没精神,还一个劲儿的锤着肩膀,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景云瑶见了。立即做出一副关切的模样,上前问景泽岚道,“哥哥这是怎么了?昨夜可是没休息好?”
“谁知道呢,我觉得睡得也不错,只是一大早起来,便觉浑身乏力,自己把脉,可身子各处无恙,也不知是怎么了。”景泽岚说着,又打了个呵欠。
“或许春困秋乏。这会儿又赶上春夏交接,哥哥唤上轻微风寒也不是不可能,寒烟。”景云瑶说着,立即唤了声景泽岚身后的寒烟,见寒烟一福身子,才又道,“赶紧给二少爷换身厚实的衣裳。外头再套一件棉马甲。”
“云瑶,不必了,这会子天儿愈发的热了,穿这些到太医院,也会被同僚嘲笑的。”景泽岚一下子就红了脸,许是他从清醒起身边就全是女子的过。一下子扎进男人堆,让他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那些大男人凑在一起。每天嘴里聊得不是女子便是风月,这让他十分的不习惯,每次都听得面红耳赤,可是被嘲笑了好几次了。
“好吧,既然哥哥坚持。那就当做云瑶好心没好报算了。”景云瑶说着,便嘟起嘴。转身就要走。
景泽岚见了,忙拉住了她手臂,后挠挠头道,“那好吧,听你的就是了。”
景云瑶这才破涕为笑,若不让景泽岚表现的明显些,张中胜又如何会问呢,她的小九九也就白算计了。
都不用到太医院,上了马车后,景泽枫就惊奇的打量着景泽岚,后又纳闷的瞧瞧景云瑶,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云瑶,泽岚这是怎么了,大热的天儿,穿的倒和过冬似的。”
景泽岚一下子就又红了脸,景云瑶却坦然的笑笑,对景泽枫道,“还不是哥哥身子弱,这几日着了凉,便感染了风寒,大哥哥只瞧哥哥的气色便知了。”
“嗯,”景泽枫瞧了瞧景泽岚,的确是一副疲惫的模样,好像连话都不愿意说,一副懒洋洋病怏怏的模样,末了,他才又道,“那泽岚可是得快些养好身子,这幅样子的话,可是没法入延禧宫见叶答应的。”
“为什么?”景泽岚立即提起一颗心,紧张的问景泽枫道。
景泽枫关切的望着景泽岚,开口道,“你入太医院晚,可能不清楚,只要是病了的太医,即使是御医以及像祖父这样最高级别的院使,哪怕只是风寒这类的小病,都绝不得入后宫,据说是怕过了病气给娘娘们,让其症更加不易治愈。”
“哥,没事的,你只是轻微风寒,没准一日便好了,”景云瑶安慰景泽岚道,“况且距离见叶答应还有两三日的时间,你先别着急,到了太医院,让院判大人给你瞧瞧脉,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只能这样了。”景泽岚看起来有些低落,这更加让景云瑶心疼,毕竟走到这一步,全部是她一手造成的。
景祥隆下朝后,便直接往令皇贵妃处而去,据闻是令皇贵妃亲自叫他过去一趟;而张中胜独自回来后,便遇上正焦急等待他的景云瑶和景泽岚,他倒也奇怪了,往日里章青云向来与他们两个形影不离,今儿个怎么竟没在一起?
其实这也正是让景泽岚有些心急的事情,因为今日是送章白玉与景尘佑北上蒙古亲自迎接大汗之日,所以章青云便与景祥隆请了一日假,景泽岚本还想着先让章青云瞧瞧,毕竟这个“图吉叔”可是他最信任的人,无奈章青云今儿个居然不在,他唯有等着张中胜回来了。
“参见院判大人。”
见景泽岚和景云瑶对着自己拱手行礼,张中胜笑笑免了他们的礼,后上下打量着景泽岚,有些惊异的开口道,“泽岚,你这是……怎么了?”
“院判大人,我哥他感染了轻微的风寒,听闻大哥哥说,唤了病痛的医生是不得入后宫的,哥哥有些心急,想让院判大人给瞧瞧脉,开副药赶紧调理好身子。”景云瑶见景泽岚不好意思开口,便自己将事情一股脑儿的告诉了张中胜。
在他才定下要用景泽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