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心都在滴血,二牛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拐上悲惨的岔路口,倒是猪崽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
“对对!要念书!要写字!要做功课!”猪崽可开心了,再没有什么比看着亲爹和亲大伯跟着自己一起悲催来得开心了。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当然是……
多拖几个人下水!
“奶!我觉得我娘也可以学。”猪崽扑闪扑闪的眨着大眼睛,她因为太胖了的缘故,整个脸都是肉肉的,谈不上漂亮,甚至跟清秀都没办法挂钩,唯一的亮点就是眼睛特别亮,漆黑明亮。
杨冬燕就受不住宝贝孙女这么看着她,一般情况下,只要猪崽的要求不是那么过分,她都会答应下来的。
于是,杨冬燕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成!让你娘……你娘那么笨,她学得会吗?”
“又没指望她跟我哥那样去考状元,咋能学不会呢?”猪崽反问道。
这么说也没错,杨冬燕就点了头:“那就这么办吧,白日里大家伙儿都要做事儿,那就晚上开始学写字。窝头平常要去省学,那就趁着还在假期里,列个学习计划出来。到时候,让猪崽当老师,教他们认字。”
多么完美的计划安排啊!
哪怕猪崽年后也要去别人家的家学里上课了,可因为是专门给自家姑娘开办的学堂,功课压力远不能跟省学那种地方相提并论。反正每天下半晌就能回来了,正好白天学会了的字,晚上交给家里人。
杨冬燕忽然想起来了,扭头问窝头:“我记得你先前说过的,那个教小姑娘的学堂里,还学那个什么……算账?”
“奶您说的是管家理事吧?”窝头边回忆边道,“梁家是大户人家,他们家的姑娘怕是也要嫁到差不多的人家里,肯定会多学一些的。”
行了,不用解释了,堂堂永平王府老太君还能不知道教养贵女的那些事儿吗?
杨冬燕单方面的决定了接下来的计划安排,她不光是给猪崽同时安排了学生和先生的身份,同时还强制性的要求儿子儿媳们必须参加。
“咱们家不差那点儿灯油钱!还有笔墨纸砚,买最差的那种就行了!还有,教一个是教,教一窝也是教。大牛媳妇、二牛媳妇,你俩都参加!”
猪崽笑得特别开心,看吧,城里不光不适合养猪崽,还不适合养牛和牛媳妇!
“我小妹也参加。”猪崽提议道。
杨冬燕本来是不打算答应的,在她看来猪小妹也太小了,没必要那么着急的,毕竟窝头当初上学都已经六七岁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猪小妹那性子,最多也就是在课堂上睡大觉,问题不大。
“就这么办!”杨冬燕拍板决定了。
大牛俩口子和二牛俩口子:……
今个儿又是很好哭的一天。
不是啊,他们都多大年岁了,况且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为啥非要他们认字写字、记账算账啊?
这是何等人间疾苦!!
然而,杨冬燕是一言堂,她决定了的事情,几乎没人可以改变。兴许,永平老王爷活过来的话,还可以,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最惨的是啥呢?
是他们先前把话说得太满了。
早在窝头逼迫猪崽认字的时候,当大人的都习惯了和稀泥,就哄猪崽说,认字好啊,你哥这么干也是为了你好。
于是,报应来了。
窝头赶在元宵节前,制定好了学习计划。考虑到他们又没打算参加科举,所以学习难度放得非常低。首期任务就是认识常用字,又以数字为主,从一二三四五开始学,争取在他下回放假之前,将所有的数字都认全并学会写。
省学是从正月十八那一日正式开学的,但学子们必须提前一天到达。
也因此,元宵节那天是魏家人最后的快乐。
等窝头去上学了,猪崽升任了女先生,老魏家就开始了“山中无窝头,猪崽当大王”的悲惨生活。
为了督促他们好好学习,窝头还在临走前放话说,下次放假会进行考核,到时候还会列出名次,且有奖有罚。
奖罚肯定都不是窝头出的,杨冬燕表示她能胜任这一职位,无论是奖励还是惩罚,都难不倒她。
牛们和牛媳妇们欲哭无泪。
——突然想回乡下地头。
到了二月初,猪崽也去上学了。或许是因为狐假虎威了好些天,她的情绪还算不错,加之女学那头压力的确不算大,上学时间短不说,还不是全天都在课堂里的。在天气好的时候,能去园子玩,据说三月里还能去放风筝,以及中途还有茶水点心。
反正猪崽挺乐呵的。
这期间,杨冬燕也担心过一个事儿。就是像这种女学,因为并不是特别注重学生的成绩,就会导致特别看重家世。不然呢?一群同龄人凑一块儿,总得挑个东西来比吧?或是比诗词歌舞,或是比女红绣活,或是比家世出身,再大一些的话,还会比容貌身段。
可以肯定的是,无论比啥,猪崽都绝对是垫底的存在。
毕竟,人家肯定不会比谁更能吃。
最初那几天,杨冬燕特别担心猪崽被人比下去。小孩子多多少少还是会争强好胜的,要是样样都不如别人,猪崽该有多伤心啊!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猪崽就很乐呵,有的吃有的玩,一群小伙伴啊,天天凑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哪怕是最最无聊的上课,考虑到她晚上回家还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