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地望着他,一动不动,都被他刚刚的这番话震慑住了。
太子妃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显然早就知道顾南谨要说这个了。
礼亲王与张首辅不由面面相觑,都在心中发出由衷的感叹声,太子不愧是他皇祖父仁宗皇帝教出来的一国储君,他心里是看得极为透彻的。
其他人也在暗暗地对视着,按照礼数,他们这个时候该劝太子三思。可此情此景,众人都有些说不出来,他们来之前,都没想到太子能有此觉悟。
顾南谨的神情很平静,仿佛他方才说的不是什么惊人之语,他放弃的也不是皇位,就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继续说道:“我体弱身虚,无法处理国事,难当大任。”
从这一刻起,他从自称“孤”改为“我”,也是宣誓着他的决心。
“我这个太子无能,没能劝阻住父皇,才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且,父皇之死也算与我有关,不孝之人也没有脸面继位。”
子不言父过,哪怕顾南谨也知道顾琅大错特错了,说起这件事也只能尽量的委婉,苦涩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