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迷迷糊糊的,听错了,以为昨晚陪童青青看电影,被童九春给知道了。
童九春又喊了一遍,“小白,水车被人给破坏了。”
白手顿时清醒,一骨碌下床,衣服都没穿好,趿着鞋就往外跑。
一口气跑到尖壶嘴,白手看了看,水车头部完好无损。
再下了河岸,才发现水槽也没坏,就是取水用的挡水片断了六片。
不用细看,就知道是被人扳断的,更何况旁边有一串脚印,是球鞋踩的,白手和童家兄弟穿的都是自制布鞋。
童九春和童九夏兄弟双双赶到。
俩兄弟道歉,因为白手昨天吩咐过,水车一定要带回家去。
“九春叔,九夏叔,这不怪你们。有人蓄意破坏,咱防不胜防。现在最重要的是,咱得把水车修好,再调查谁搞的破坏。”
农事耽误不得,干了一个冬天的稻田,土里没有水分。
昨天车了一天水,一夜过去,早没了大半。
今天明天,要继续灌水,才能让稻田养水,不至于流失太快。
童九夏道:“小白,我去找个木匠来修一修。”
“不用了。”白手道:“咱自己修。九春叔,辛苦你跑一趟,去老队长,他那里还有十二片备用的挡水片。另外,你找把刀找些木榫来。”
童九春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白手就地坐下,皱着眉头,琢磨谁是破坏者。
童九夏恨声道:“小白,查出谁是破坏者,不用你动手,我拿锄头劈了他。”
“九夏叔,咱先把这个人找出来。”
“可会是谁呢?小白,你脑子好使,你想想。”
白手道:“这个人跟你们没关系,应该是冲着我的,而且有仇有恨。”
童九夏道:“要说跟你有仇有恨,那就是陈家仨兄弟了。”
顿了顿,童九夏笑着噢了一声,“还包括我堂弟童九阳,你上次把他揍了,他现在还念叨你呢。”
“这个人还得会干坏事,也敢干坏事。”白手继续分析道。
童九夏也不傻,“要说村里人会干坏事敢干坏事,还就是陈家仨兄弟。”
“九夏叔,我还有两条,都与钱有关。咱们自己车水,承包抽水机船的人就少赚不少钱。所以说,承包抽水机船的人嫌疑最大。”
童九夏道:“全大队一共有仨人承包了抽水机船,其中就包括陈老二。其他两个都是老实人,与你我也是无怨无仇,不大会干这档子事。所以,陈老二嫌疑最大。”
白手道:“再一条。九夏叔,村里租了几条牛?又有哪几个租了牛的曾经邀请你搭伙?”
与白手一样,童家俩兄弟也不用牛耕田,全靠自己的力气翻田。
“咱白村里么,好像租了五条牛。其中三家来拉我和我哥搭伙,我们都没答应。噢对了,陈家仨兄弟也租了一条牛,陈老大找过我和我哥,我和我哥都没答应。”
白手拍着大腿道:“没的说,准是陈家仨兄弟在搞破坏。村里人没几家穿球鞋的,他们家就是穿球鞋的。”
童九夏还算冷静,“可是小白,光凭咱猜测没有用,咱得有证据啊。”
点了点头,白手道:“九夏叔,咱不急,咱想个好办法。”
童九春拿着挡水片和工具回来了。
这部水车用木材制成,唯有挡水片是塑料的。白手手巧,童九春也懂点木匠活,二人一起动手,很快就修好了水车。
开始车水,水车能上俩人,白手和童九夏先上。
这是童九夏的田头,童九春拿着锄头,在田埂上开了两个口子,一个通往他家的田,另一个通往白手家的田。
这样一来,水车就不用搬来搬去,省了好多功夫。
当然,等田里施了肥插了秧,就不能这样灌水,因为肥水会流到他人的田里。
仨人联手,轮流上车,再加上昨天灌的水还有,所以只干到下午两点,三家的田里都灌满了水。
童家俩兄弟建议,把水车拆下运回去,明早再运回来。
白手道:“九春叔,九夏叔,咱拿水车当诱饵。今天晚上,咱仨在这里设伏,等着那个人来。”
童九春道:“人家要不来呢。”
童九夏也道:“对啊。小白,人家昨晚搞了破坏,咱们有了警惕,兴许不敢再来了呢。”
“呵呵……两位叔,我猜人家准来。狗改不了吃屎,猫总是要偷腥,相信我,他一定会来。”
童家俩兄弟将信将疑,但还是听了白手的话。
天刚擦黑,兄弟二人就分头出门,避开村里人,悄悄的朝尖壶嘴摸去。
俩兄弟没有想到,到了约定的位置,白手早已埋伏在那里了。
看到俩兄弟空着手,白手乐了,“两位叔,打狗还得打狗棒,黄雀也须竹杆捅,你俩这是来游山玩水的吗?”
白手带了家伙什,一把锄头一根扁担。
扁担给了童九夏,锄头留给自己,“九春叔,你不会打架,到时候就给我和九夏叔摇旗呐喊吧。”
童九春老实人,胆子小,“小白,可千万别伤了人,赶跑就行了。”
童九夏强烈反对他哥的意见,“大哥,你甭怕。破坏重要生产工具,破坏农业生产,打得最狠也没有事。”
白手不吭声,他认为这种讨论没有意义,人家搞破坏,咱打了再说。
一旦打起来,童九春肯定指望不上,童九夏能帮上忙,他力气大,曾挑过三百斤的担子。
童九春怕事,实在不放心,“小白,你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