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大惑不解,你们是来“考察”我这个准女婿的,何来“感谢”和“对不起”。
陈岚也是莫名其妙,“爸,你什么意思呀?”
“老婆,你来说。”陈宏达道。
董立华道:“小白,我们这次过来,名义上是看你这个人,其实不是。因为岚子从小就特有主张,她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她看上的人,一定是对的和好的,我们相信她。”
陈岚道:“那你们来干什么,还兴师动众的。”
陈宏达笑了,“还搞得小白如临大敌,临时抱佛脚,去学习围棋,对不对?”
白手不好意思的笑了,“伯父你知道了?”
“知道了,是你的好朋友罗汉说的,说你五天学会下围棋。哈哈,难为你了。”
陈岚催道:“妈,你继续说。”
董立华点点头,“你和小白的事,我们根本就没想反对。”
“噢,是这样啊。爸,妈,谢谢你们。”
陈宏达道:“岚子,那个姚解放,根本就配不上你,我和你妈都不喜欢他。还有那个任何,他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上海人么。岚子,你也是上海人,小白将来也会是上海人嘛。”
“爸,别说这两个人了。”怕白手不开心,陈岚忙道。
董立华道:“岚子,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你弟弟。他不想当上班族,说什么要去南方特区闯闯。可南方那边,人生地不熟的,我和你爸不放心,就坚决反对他去。”
“噢,于是你们就到了我,想到了上海。”
“岚子,这是我的主意,要怪就你爸我。”陈宏达道。
“爸,我没怪你们。”
原来,白手被准岳父套路了。
陈宏达问白手,“小白你怪我们吗?”
“说哪里话。”白手道:“伯父,伯母,我觉得陈飞是个人才。干我们这一行的,大多没有文化。如果有文化而又能吃苦,一定是前途无量。”
董立华道:“所以,我们要谢谢你,谢谢你给陈飞一个机会。”
白手忙道:“伯母,你千万别说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岚道:“我就是担心,工程队太苦,怕飞儿坚持不了。”
陈宏达瞪了陈岚一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啊。”
白手拿过电话,“我打电话问问小蔡。”
今晚工程队是蔡朝先值班。
“小蔡,今天下午谁跟陈飞搭班啊?”
“我,我啊。”
“呵呵,你俩干得怎么样?”
“手哥,你应该问飞哥干得怎么样。”
“哟,你俩都称兄道弟了。”
“可不,他跟你同岁,比我大,我必须叫哥啊。”
“说,干得怎么样?”
“挺好的,比我更有力气。我俩一个下午,完成定额的百分之七十,你说怎么样。”
“现在呢?今晚没加班吗?陈飞在干什么?”
“他在隔壁,在学打扑克,在学喝酒,在和同志们侃大山啊。”
白手笑骂道:“臭小子,你要是把陈飞带坏了,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小蔡笑道:“手哥,你就放心吧。再说了,你说过,知识分子要跟农民工相结合,打扑克喝酒吹牛,就是相结合的主要内容嘛。”
“好了好了。记住啊,别跟他说我打过这个电话。”
挂了电话,白手说了说陈飞的情况。
老两口开口表态。
董立华道:“小白,你做得对,对飞儿一定要严格要求。”
陈宏达道:“对,要让他吃苦,要锤炼他,千万不要顾忌。”
“伯父,伯母,你们就放心吧。”
陈岚好奇的问,“爸,妈,你们说对不起,又是什么意思?”
陈宏达哈哈一笑,“借你和小白的事做文章,把你弟弟安排了,这叫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有点阴谋诡计的意思。岚子,该不该说声对不起?”
白手也跟着笑了。
陈岚笑道:“爸,小白他不会计较的。”
“小白,这事不要放在心上哦。”董立华也笑道。
“不计较,不计较。”
白手心道,你们都把女儿许配给我了,我计较我不就成傻瓜了么。
气氛融融,一家人的感觉。
陈宏达问道:“小白,你在上海打拼,有什么体会?或者说有什么困难?”
“怎么说呢。”白手思忖着道:“我觉得,上海商机无限,就是个遍地黄金的地方。对我来说,不缺资金,不缺胆量。真正欠缺的是两个方面,一个是人脉资源,另一个是专业人才。”
陈宏达拿出一张纸,递到白手的手里,“专业人才,我帮不上忙。你说的人脉资源,我也许能帮上忙。这张纸上的名字,共有十五个,都是我的战友和朋友。你去找他们,只要提我的名字就行。”
“谢谢伯父。”白手不客气,把名单放进自己的包里。
陈岚道:“爸,妈,你们来都来了,不要着急回去么。”
董立华道:“你爸倒没事,我还得备课,快开学了,我想早点回去。”
“老教师了,备什么课啊。”陈岚道。
白手也力劝老两口。
女儿极力挽留,准女婿也是热情洋溢,老两口答应住上个二三天。
白手把车钥匙交给陈宏达,他有自己的事,不能天天陪着。
陈宏达有车开,索性带着老伴,去拜访多年未见的老战友。
无心之举,后来帮了白手的大忙。
陈宏达在部队服役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