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天真无邪,白手逗她,她很快恢复天性。
本来也没啥大事,就是丁雅琼告诉她,要正式与杨文斌交往,她一时想不通。
毕竟已有十六,下半年就读高二,事和理都懂。
白手不讲道理,讲道理还不一定能讲过丁丁,他只是让丁丁恢复自己的判断能力。
丁丁高兴了,白手就麻烦了,缠着白手不放,硬要出去玩去。
白手征求萧老太太的意见。
丁雅琼还没回来,萧老太太同意白手带丁丁出去玩,他原计划去街道电子器材厂看看的计划,下次再做安排。
丁丁可高兴了,拽着白手在街上狂走。
小小年纪,学会了花钱。一个新华书店,一个服装店,一个化妆品店,让白手掏了两百来块钱。
能花钱换丁丁开心,白手乐意。
买了东西,没有马上回家。
白手开车到长风公园,把丁丁送到她外公那里。
祖孙俩在公园里说话,白手在车里睡觉。
直到太阳下山,丁丁才跟外公道别。
白手把丁丁送回家,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第二天是周日,下午是培训班上课的时间。
白手来到大教室的时候,正好上课时间到。
白手还是老习惯,坐最后一排,居高临下。
一边听课,一边笔记,白手还一边时不时的拿眼睛寻找童六子。
没见着童六子的影子,白手估计,这家伙正和那个女大学生一起,陷在那激荡的爱河里呢。
白手认真听课,他不能懈怠,他答应过陈岚,要学出点名堂的。
两节课上完,已是四点钟。
往外走。
老乡胡祥瑞突然冒出来,站在白手的面前。
“小白,看你在课堂上的样子,够认真的啊。”
“彼此彼此。”
胡祥瑞有辆摩托车,今天没有开来。
白手懂事,“老胡,我送你。”
胡祥瑞不客气,坐到了皮卡车的副驾座上,“今天不需要接你的研究生女朋友吗?”
“呵呵,我不能让你说我重色轻友啊。”
白手和陈岚的关系,已渐渐的在同济校园公开,不少同行也都知晓。
要的就是这种既成事实,白手是要竞争者滚蛋,陈岚是图个清静。
车上路,白手问胡祥瑞,“老胡,今天好像没看到曾玉山啊?”
胡祥瑞告诉白手,曾玉山只读过三年小学,连普通话都讲不好,来了也是白来。而之所以报名参加培训班,除了赶时髦,主要是想混个脸熟,多交些同行朋友。
胡祥瑞跟白手一样,也是初中毕业,有点文化基础。他还告诉白手,一个大教室坐着一百五十几个包工头,估计上过初中的,不会超过五分之一。
白手笑道:“不会吧。老胡,我看到教室坐得满满的,大家也很认真的嘛。”
胡祥瑞哈哈大笑,“你呀,小白,你还是太单纯洁。我敢说,今天下午大教室里坐着的人,有一半不是包工头。”
白手恍然大悟,“噢,是派人来顶替的啊。”
“哈哈……你想啊,老板叫你来代替他上课,还付双倍工资,你能不认真吗?”
白手也是爆笑,他又学到了一招,什么叫弄虚作假?他娘的,这就是标准的弄虚作假。
“不过,老曾没来,不是弄虚作假,是家里出了两件破事。”
“哦,是啥破事?”
胡祥瑞道:“一件是工地上出事。他不是在造房子么,脚手架倒了,伤了六七个民工,这回都住在医院里呢。”
“噢,是这样啊。”
“还有就是他那个花痴女儿,又交了个男朋友。老曾看不上,见面吵架,老曾没搂住火,打了那男的一巴掌。”
白手乐了,“干吗打人家,要打也得打自个女儿啊。”
“谁说不是呢。可意外恰恰发生了,那小子不扛打,一个巴掌而已,竟躺在地上起不来。现在好了,人家躺在医院里,人家父母追过来要赔偿要讨说法。连警察叔叔也找上门来,你说老曾哪还有心思来参加培训班?”
“老曾够倒霉的嘛。”
胡祥瑞笑道:“幸亏你有女朋友,不然你也会跟着倒霉。”
“这什么情况?”白手好奇的问。
“你那个朋友童六子就曾倒霉过。老曾看童六子老实,有意想把女儿许配给他。结果事没成,老童家却被搅得鸡飞狗跳。老曾那个花痴女儿,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呵呵,那小娘们很厉害吗?”
“岂止是厉害,简直是太厉害。老曾仨儿一女,宝贝似的,一直骄生惯养。结果培养了一个花痴,见着男的就发痴,看到帅的就生扑。哎呀,就这短短两年,光我知道的她扑过的男的,即使没有二十,至少也有一打。”
胡祥瑞笑,白手也跟着笑。
但白手听出来了,胡祥瑞或多或少的,是有意在贬低曹玉山。
背后揭人家的短,本来就不地道。
可胡祥瑞这人正派,听童六子说,他从不打牌,也不搞女人,还是个孝子,行业内他也很少搞请客送礼那一套。
此番有意贬损他人,应该有其他的原因。
到了胡祥瑞工程队驻地,白手就明白了缘故。
胡祥瑞的工程队,人数六十多个,正进行的项目有两。
问题是路建快要完工,手头又没项目接上,约三分之一的民工正处于半工半休状态。
看民工的宿舍区,看他们懒懒散散的样子,白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