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六子买了辆二手摩托,不仅自己来了,还把他老爸童三河也带了过来。
看到长辈童三河,白手不敢怠慢,急忙迎进他在工地设的临时办公室。
白手先向童三河道歉,“三河叔,我来上海一段时间了,因为忙,一直没去看你。对不起,对不起啊。”
童三河笑道:“手,你说啥话呢。我在上海待的时间长,应该我来看你才对。”
童六子道:“爸,你别倚老卖老。人家手哥来了不到一个月,手下已有七十多人,是咱们的两倍有余呢。”
童三河斥道:“臭小子,拿我跟手比,欺负我啊。你能干,咋不拿你自个去比。”
白手呵呵笑了,“三河叔,你是来训儿子的,还是来谈合作的呢?”
童三河也哈哈而笑。
白手摊开几张项目规划图,详详细细的介绍了金融学院项目的情况。
童三河感叹道:“大项目,不,是个超大项目啊。”
白手道:“三河叔,我的思路是这样的,整个项目分拆成几十个小项目。我自己能做的,我就自己做。我自己不能做的,我就转包给别人做。”
童三河点了点头,“手,就应该是这个思路。咱们是从农村来的,用正规公司的话讲,咱们就是土枪土炮,小米加步枪。我建议,三层以下的楼房可以自己造,三层以上的楼房,统统转包出去。”
“三河叔,我就是这么想的。”
“手,剩下的小项目,你忙得过来吗?”童六子笑眯眯的问道。
白手也笑了笑,“肯定忙不过来,所以才请三河叔你过来帮忙啊。”
“哦,说来听听。”
白手问道:“三河叔,你原来做的挖土项目,价格大概是多少?”
这是商业机密,也就是朋友,白手才敢开口询问。
童三河道:“实话实说,单论挖土,以前是每个立方一块八。现在涨了点,大概是每个立方两块。当然,如果加上运输和后续处理,就得另外加钱。”
白手拿出刚签的挖土合同和预算表。
童三河哈哈一笑,“手,我相信你,不用看也可以的。”
“三河叔,明人不做暗事嘛。”
关系归关系,生意归生意,童三河看了看合同和预算,笑道:“手,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直接说吧。”
“连挖带运加处理,每个立方两块五。”
“公道,敞快。”童三河道:“成交。二十二人,先定一个月,明天就过来。六子,你过来管理。”
和白手一起干活,童六子高兴,“爸,你就放心吧。”
白手笑问:“三河叔,要不要签个合同?”
“哈哈,你和六子的友情,肯定比一张破纸管用。”
童三河起身而去,公路上有公交车,他不让儿子送。
白手望着童三河的背影,对童六子说:“六子,你爸以前是老实人,现在在城市里混了几年,已变成老狐狸喽。”
童六子不高兴了,“手哥,那是我亲爸。”
“六子,你会不会听话听音?我说你爸是老狐狸,是在夸奖你爸,是说你爸聪明了,也更精明了。”
“老狐狸是夸奖?”
“绝对绝对的夸奖。”白手一本正经,严肃认真。
童六子笑了,“去你的,老狐狸是夸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白手叫来施工员余全宝,吩咐他,专门给童六子他们划出一块地来。
第二天,童六子就带了二十二个人过来,还有十一辆两轮铁皮手推车,二十二把铁锹,以及二十二个人的铺盖。
水缸负责安排住宿。
下午,童六子他们就开始上工地挖土。
过了两天,罗汉开着急普车来到工地。
罗汉现在神气了,他已正式调离银行,担任金融学院筹备委员会常务副主任,兼金融学院项目甲方总负责人。
牌子正式挂在项目现场的入口处。
罗汉手下也有两个兵,不再是光杆司令。
还挑了几间老房子,像模像样的搞了个项目指挥部,印了名片,自封为总指挥。
白手的临时办公室,正好与罗汉的办公室面对着面。
两个办公室一应俱全,只是电话局拖沓,申请递上去,至今还没把电话线拉过来。
老罗还真是接地气,到工地的第一个晚上,也不回家,就住在工地上。
白手只好“舍命陪君子”,叫水缸烧了两个菜,再从车里拿来两瓶白酒,拿到罗汉的办公室里,一边喝酒,一边瞎侃。
“老罗,我是真不明白,好端端的办公室不坐,为什么要到工地上来吃苦。”
罗汉一边喝酒一边道:“主要是三个原因吧。一个是我不喜欢跟钱打交道,早就想离开银行。一个是我不喜欢按时上班下班,现在我管项目,我至少不用按时上班下班了。”
“还有一个原因呢?”
罗汉低声道:“我想等金融学院竣工后,弄个副院长当当。”
白手咧嘴直乐,“能吗?”
“怎么不能?我现在是筹委会常务副主任,常驻工地,劳苦功高,要个副院长不算高吧?”
“呵呵,你咋不想弄个院长当当呢?”
罗汉叹道:“我有自知之明,我才中专毕业,能当副院长也就到顶喽。”
“罗副院长,呵呵。”
“别说我,说你的事。”
“我什么事?”白手问道。
罗汉道:“我帮你算过,你就是借了二十多人,一百个人挖水塘,你也要挖到明年。”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