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手的遭遇,伍只眼笑了。
“小白,我知道那个张跃进,在城关镇,他算是个人物。但在我看来,他还是个小人物,还上不了台面。”
白手苦笑不已,“你们城里的水真深,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都能搞得我鸡犬不宁。”
伍只眼想了想,随手拿起了电话。
电话打过后不到十五分钟,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伍家客厅。
白手定睛一看,失声叫道:“张六。”
没错,就是张六,菜市场门口馒头摊张老贵的小儿子。
张六嘿嘿一笑,“白手哥,我现在跟着伍哥混。”
张六年纪比白手大,但伍只眼有吩咐,见了白手一定要叫哥。
白手很意外,扭头看向了伍只眼。
伍只眼解释道:“六子聪明伶俐,总跟着他爸卖馒头,就是浪费人才,所以我开发了他。现在他是我的手下,帮我打理生意,我的生意都由他管着。”
白手点了点头,“张六,你总算改头换面,脱胎换骨了。”
张六也挺会说话的,“白手哥,我是以你为榜样。当初你教我的几手,我都学会了。白手哥,谢谢你。”
伍只眼摆了摆手,问道:“六子,你还记得那头姓张的大肥猪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这家伙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上次我跟他手下打架,他出面求情,我才放了他手下的。”
伍只眼道:“六子,你去找老三炮,你们分头打听一下,最近大肥猪跟谁走得最近。还有,前几天大肥猪请客,请了两桌,你打听打听都有谁参加。”
“明白。”张六冲着白手点点头,领命而去。
白手不高兴道:“老伍,你把张六带坏了。”
“小白,我不这么认为。有的人天生是做生意的,就像你。有的人天生是混社会的,就像张六。我没带张六,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或者叫平台,是他自己改变了自己。”
“老伍,我说不过你。我能混到现在,也还是你教我的。”
伍只眼笑道:“知道就好,我这人不会害人。”
白手这才问起老三炮他们的情况。
老三炮,还有大水怪和小鬼头,都是食品批发市场的小商贩,既是伍只眼的死党,也是白手的朋友。
“小鬼头娶了老婆,老婆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现在他安稳得很,扎根食品批发市场,夫唱妇随,小日子过得红火。”
白手笑了,“这家伙才是真混出来了。”
“大水怪现在是包工头。他有个亲戚在县建筑公司工作,给他一个名义,现在手下有二十几个人。在咱们城关镇里,挖沟的,修路的,拆房的,说不定就是他的手下。”
“呵呵,这家伙也行啊。”
“老三炮呢,现在开了一家文化公司,下面有一家文具店、一家打印店、一家印刷厂、一家茶楼和一家文玩店。”
白手乐得不行,大字不识几个的老三炮,居然开了家文化公司,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哈哈,是不是不相信是不是大跌眼镜”
白手连连点头,“呵呵,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啊。”
伍只眼笑道:“你别小看老三炮,他的文化公司,有两个名人给他撑门面,很有气派的。”
“哪两个名人”
“一个就是敝人,伍只眼。”
“呵,那另一个呢”
“余老怪。”
白手又差点笑死,他没想到,满腹经伦的余老怪,居然跟老三炮混到了一起。
“小白,文化公司其实是余老怪办起来的。落实政策后,余老怪手里有点钱,他又无儿无女,就找到我,我们一起办了这个文化公司。余老怪占股百分之五十一,我占百分之十五,老三炮占百分之三十四。”
白手笑道:“有你有余老怪,这个文化公司还算靠谱。”
正说着,张六陪着老三炮来了。
“哎呀,小白兄弟,你终于出现了。”
“三炮哥,你这话说得生分嘛。”
“你闷声发大财,不理我们这帮兄弟,是你生份我们。”
“呵呵,你人模狗样的,我不敢不生份啊。”
“哈哈,去你的。”
老三炮的尊容,确实当得上人模狗样四个字。
一套西装,大头皮鞋,黑色领带,蛤蟆镜,公文包可咋看都是土鳖刷绿漆,不伦不类。
“三炮哥,咱能不能,能不能自然一点呢。”
老三炮笑着坐下,“没法子,我老婆给整的。”
伍只眼道:“三炮,咱们以后叙旧,现在小白遇到难题了。”
老三炮点了点头,“来的路上,六子都跟我说了。小白,你想了解什么”
白手问道:“老伍,你和六子提到的大肥猪是谁啊”
伍只眼与老三炮和张六都笑了起来。
老三炮笑道:“大肥猪就是张跃进。我说兄弟,你也真是的,连人家的外号都不知道,就被人家给干了。”
“呵呵,我这不是两眼抹黑,才来求助各位兄弟的么。”
老三炮道:“张跃进交际很广,社会上的人认识不少,主要是两坨人。一坨是车站那边的,去年被政府打击了。另一坨是菜刀队,在菜市场那边活动,为首的叫孙刚,外号孙屠夫,是个杀猪的。”
伍只眼问道:“张跃进请吃饭的人,就是孙屠夫的人”
“对。”老三炮点了点头。
白手问道:“政府为什么不打击孙屠夫”
“没有证据啊。”老三炮道。
“他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