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所言极是。”刘皇叔点了点头,又忧心忡忡的说道:“希望情况最好如此,备现在最担心的是,在此期间如果出什么意外就糟了,备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我军出兵接管剧城,怕是绝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我军已然抵达了浊水,距离剧城已经不到六十里,皇叔何出此不吉之言?”曹仁不悦的问道。
刘皇叔摇头,神情益发担忧的说道:“将军勿怪,非备出言不吉,是我军凡是遇到与陶贼有关的事,就从来没有什么好结果。这一次……。”
“报————!”
刘皇叔的乌鸦嘴应验了,就在这时候,渡口方向忽然飞奔来了一个传令兵,冲到了曹仁的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奏道:“禀将军,我军前锋哨探发现一队溃军,由东至西向浊水渡口狼狈而来,为首一名中年文士自称姓孔名融,官居北海太守,有紧急大事要面呈将军!牛将军请问将军,是否立即接见?”
“砰!”正在吃饭的曹仁将军手中饭碗砰然落地,目瞪口呆,程昱张口结舌,咱们的刘皇叔愕然瞠目,一起痴呆了许久后,曹仁将军、程昱谋士和刘皇叔也一起跳了起来,一起疯狂的破口大骂,“陶应jian贼!我cao你娘的十八代祖宗!”
大骂完了,刘皇叔又飞快的叫道:“子孝将军,仲德先生,这事还没完!我军必须马上与袁谭公子联合,到袁公面前状告陶应jian贼攻打盟军城池的不义之举,争取让袁公派袁谭公子兴兵问罪,这样的话,剧城钱粮丢了或许还是一件好事!”
“玄德公所言极是,是不能就这么放过陶应jian贼!”程昱先是点头,然后又怒不可遏的大骂起来,“孔文举是吃干饭长大的?怎么能这么快就丢了剧城?剧城一战,孔文举这个废物到底是怎么打的?!”
………………倒也不能怪程昱先生这么辱骂孔让梨,剧县一战,孔让梨实在是把老祖宗孔圣人的颜面都丢了一个干干净净,中了魏延的虚张声势之计把主力调到南门不说,徐州军队向剧县北门发起进攻后,前锋敢死队更是一个冲锋就利用仅有的三十架飞梯攻上了城墙,差不多是砍瓜切菜一样杀散守军,斩关落锁打开城门,大队蜂拥而入,杀进了剧县城中。结果孔让梨不仅没有组织军队与徐州军巷战死战,还带头带着老婆孩子向西门逃命,导致守军彻底崩溃,大开各门四散崩溃,让徐州军队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剧城重镇,城中超过二十万斛的存粮也尽数落入了徐州军队之手,仗打到这个地步,不要说孔让梨的先祖还只是孔圣人了,就算是汉朝时民间普遍尊崇的东岳大帝,程昱先生也非得照骂孔让梨无误了。
当然了,就象刘皇叔说的一样,这事还没完,毕竟徐州军队攻打已经打起盟友旗帜的城池不是一件小事,cao作得好也不失为一个挑拨离间陶袁两军的天赐良机,所以从连鞋子都跑掉了的孔让梨口中得知了剧城失守经过后,程昱又连夜返回了临淄,急匆匆的去与袁谭公子联手挑拨离间告黑状去了。而袁谭公子得知此事后也没有犹豫,马上就跑到了父亲面前,把妹夫挑起友军冲突的罪行添油加醋禀报给父亲,怂恿父亲出手严惩妹夫。
还别说,在没有摸清楚事情经过之前,单听大儿子的一面之词,大袁三公还真被挑起了不少火气,几乎就想接受袁谭的恳求派袁谭兴兵问罪。还好,大袁三公这次出征带来的谋士虽然不多,但其中还是有一个明白人叫做荀谌,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就站了出来,向大袁三公拱手说道:“主公切勿动怒,陶使君攻打已经归降曹军的城池杀人夺粮,虽然确实不对,但其中尚有一个疑点,还望主公深查之。”
“有何疑点?”大袁三公问道。
“时间不对。”荀谌分析道:“主公请注意留心时间,徐州军队是在前天夜里攻打的剧县城池得手,当时的剧城既然已经打出了曹军旗号,那为什么昨天正午曹仁将军向主公请令攻打剧城时,却未提到这一点?为何没有向主公禀报剧城已经归降了曹军一事?”
“对,这是个问题!”大袁三公猛然醒悟过来,忙向袁谭带来的程昱喝问道:“仲德先生,这个问题你如何解释?你们既然已经招降剧城得手,为什么不向吾禀报?”
“这……。”程昱傻眼了,期期艾艾半天才答道:“回禀袁公,我军也是先向袁公请得攻城命令后,这才知道了招降孔文举得手的事,所以当时未曾来得及向袁公禀报。”
“那你们收到这个消息后,为什么没有立即向我禀报?”大袁三公再次厉声喝问。
“谌亦有一事不明,想向仲德先生请教。”荀谌也没有因为四弟荀彧和侄子荀攸在给曹老大卖命而手下留情,开口问道:“请问仲谋先生,既然贵军派遣使者向孔文举招降,为何不向身为盟主的我家主公禀报?还有,贵军派出了招降使者后,为何又故意向我家主公讨要亲笔手令,诱使我家主公颁布命令,宣布挑起友军冲突者斩?”
程昱哑口无言了,只是暗恨自己头一天贪心不足,诱使大袁三公颁布那条命令露出破绽,无可奈何之下,程昱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禀袁公,我军尝试招降北海孔文举,实无半点把握,所以未曾向袁公禀奏。向袁公讨要手令,也是因为担心招降失败,被迫武力攻打剧城时与陶使君会师,两军不和发生冲突,未雨绸缪先请盟主下令,绝无半点其他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