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向陶副主任请示命令,魏延果断率军于第二i上午出现在剧县城下时,很是把孔让梨和剧县军民魂飞魄散了一把,不过当发现魏延带来的军队数量并不多,又看到魏延军只是在城外休息休整,生火造饭,并没有立即攻打剧县城池的迹象,已经改打曹老大旗帜的孔让梨也就明白了魏延是在顾忌剧县城头的曹军旗帜,深藏在心中深处的狂傲自信难免也再一次膨胀了起来。
魏延确实是在顾忌剧县城上的曹军旗帜,因为魏延并不是那种一味蛮干的莽夫,知道这时候擅自发起攻城会有什么后果,在徐州军中立足刚稳的魏延自然不敢胡乱蛮干,误了自己在陶副主任麾下的光辉前程——陶副主任对魏延可不是一般的赏识。所以魏延也只能是一边等待陶副主任的命令,一边让麾下三千士卒抓紧时间休息,探察地形和侦察敌情,整理随军带来的不多攻城武器,以便随时发起攻城。
生xing狂傲的魏延在关键时刻能够保持冷静的理智,可同样生xing狂傲的孔让梨却在关键时刻喜欢头脑发热,说那么几句惊世骇俗之语,干那么几件脑袋进水之事。这不,刚发现徐州军队没胆量攻打已经投降了友军的城池,孔让梨就派出了亲信主薄王修出城,带着五只宰杀好还已经发臭变味的羊肉,还有十斛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找来的霉烂陈粮,说是要犒劳徐州军队,答谢陶副主任的往i之恩。
前面说过,魏延加入徐州军队后,统率的全部都是陶副主任的便宜老乡丹阳兵,个个都是牛气冲天、桀骜不驯,惹事生非和寻衅滋事的本领让陶副主任都经常是头大如斗,向来欺负友军都欺负成了习惯,那里吃过这样的大亏,丢过这样的面子?所以在看到王修带来的腐肉朽粮后,魏延的队伍一下子就sao乱了,无数士兵破口大骂着把王修等十余人团团包围,还有人动起了拳脚和拔出了刀子。
“住手!”还好,素来比丹阳兵更狂傲更桀骜不驯的魏延忽然一反常态,开口大喝阻止麾下士兵的sao动,又亲自领着亲兵队伍分开众人,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王修等人面前,定睛去看孔让梨送来的那些腐臭粮肉,眼中也无法遏制的闪过一丝怒se。
“将军,狗i的欺人太甚,宰了他们!宰了他们!”无数丹阳兵挥舞着武器怒吼了起来,把可怜的王修主薄一行人吓得是面无人se,战战兢兢颤抖得有如风中残叶。
“都给我闭嘴!”魏延忽然再次开口大喝,还把手里四十九斤重的长柄大刀往地上重重一顿,砸碎了一块地上青石,火星四溅间,可怜的王修主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经吃过无数苦头的丹阳兵们也赶紧把嘴闭上,人群终于安静了下来。
众目睽睽中,紧攥着刀柄恶狠狠瞪着王修许久,魏延忽然放缓了脸se,又突然向王修一拱手,瓮声瓮气的说道:“有劳,请回禀文举公,就说魏延多谢了,他的心意,我也收下了。”
魏延此言一处,围观的丹阳兵顿时一阵大哗,魏延的副手、一名与老陶家多少沾点亲戚关系的丹阳籍将领周辉更是失声惊叫,“文长兄,我没听错吧?孔融老儿都这么羞辱我们了,你怎么还忍得下去?这可不象平时的你啊?”
“错了,文举公是派人来送礼,不是来羞辱我们。”魏延摇头,又向北海主薄王修拱手说道:“主薄大人勿怪,远来匆忙,未曾准备象样礼物,谢礼只能改i奉上,还请主薄大人务必替末将向文举公致歉。”
“好说,好说,修一定为将军在主公面前解释。”早已吓破了胆的王修点头哈腰的答应,又赶紧拱手说道:“魏将军,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大人请便。”魏延点头同意王修离去,王修如蒙大赦,赶着领着十来名已经挨了不少拳脚的随从转身就走,包围他们的丹阳兵也在魏延的呼喝下无可奈何的让出道路,咬牙切齿的任由王修一行离开。可眼看王修就要走出人群时,魏延忽然又大声问了一句,“哦,对了,主薄大人,既然贵军已经归降了兖州曹公,那为何不见曹公麾下的将领官员出城与末将交涉?”
“曹公的队伍还没到。”王修脱口回答,还回过头来解释道:“我家主公接受了曹公使者的劝降,但曹公的队伍还没抵达剧城,所以还没有曹公的官员使者能出城来与将军交涉。”
“哦,那曹公的队伍什么时候能抵达剧城呢?”魏延又随口问道。
“不……。”王修差点又脱口回答出实话,还好及时忍住,又耍了一个小心眼,鬼扯道:“快了,最早今天,最迟明后天就能抵达,待到曹公队伍抵达剧城后,我家主公定当出城与将军会面,与将军和曹公麾下将领聚宴同欢。”
“那就多谢文举公了。”魏延再次道谢,也不再追问什么,那边王修大喜,赶紧领着随从抱头鼠窜而去,返回严阵以待的剧县城中向孔让梨交差。
“将军,你怎么能让这个鼠辈就这么走了?”
王修前脚刚走,以周辉为首的丹阳籍将士自然都涌到了魏延面前质问,质问魏延为什么要任由羞辱自军的王修离开,魏延则不动声se的反问道:“不放他走又能怎么办?这个贼子虽然可恨可恶,但他现在已经投降了曹贼,也就是曹贼的人,曹贼现在又是我们的盟友,我如果擅自杀了他,主公责问下来,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周辉等丹阳军将士哑口无言了,魏延却又呢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