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知道,云棠也要被疼,而且应该比疼苏非烟更疼,才是情理之中的事。

苏非烟还是不说话,睫毛微颤,倔强清冷地靠在床上。

芳则还想要最后劝一次,苏崇远在一旁虎下脸色,芳则是他爱妻,长风之主,乃是萧萧侠女,什么时候要受这等气?别人冷着脸靠在床上,芳则站在旁边哄她?

这等事,谁爱做谁做去。

苏崇远拂袖:“好了,她们没法想通就没法想通,话也不说,难道还要你费尽口舌去求?”

苏崇远一把拉过芳则,他声如雷霆,陡然发难,将云苏氏吓得一激灵,苏非烟一颗心也晃荡在半空,惊讶地抬眼看向苏崇远。

苏崇远拉好芳则,脸色极阴沉:“这位苏姑娘能说出那等话,不过是觉得如果我们要她还回她房间里属于云棠的东西,就是刻意针对她,要夺她的一切。”苏崇远严厉地看着芳则,“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有时间去纠正别人的思想,不如拿这时间去找找棠棠。”

芳则一想也是,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理所当然,她不想两个姑娘再有嫌隙,但是别人不这么想,始终觉得自己委屈。

她听苏崇远的,不再多说。

苏崇远目携威严,问向苏非烟:“我问你,你承不承认房间里的东西是云棠的?”

苏崇远可没有芳则那么温声细气,他语气很重,属于真君的气势萦绕周围,苏非烟脸色有些白:“……承认。”

她心想,这是在逼供犯人吗?

苏崇远道:“好,那你房间里摆那些东西,有没有经过云棠的同意?你拿了云棠的惊羽剑,她答应了吗?说实话,本君还未年老昏庸,容不得别人在本君面前撒野。”

……苏非烟心中屈辱的感觉更深,这等屈辱不只是因为苏崇远语气不好,还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的一切都是云棠的,苏非烟心比天高,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翻搅着痛苦。

她忍着难堪道:“没有经过她。”

“好!”苏崇远大喝一声,他知道这些就够了,开解她?她哪里相配。

苏崇远身上自有傲气,不与不屑者眼神,云棠身上那股子剑走偏锋的傲气大部分是在魔域炼就,还有一部分就和苏崇远如出一辙。

两人远没有芳则那么细心温和。

苏崇远打开房门,唤了一些弟子进来,让他们把苏非烟房间里的珊瑚屏风等全部搬走,之前芳则原本打算的是悄悄搬走便罢了,给双方留一个面子,现在苏崇远看来,别人自己不要脸,还得让他们委屈求全给留面子?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些弟子在苏崇远授意之下,几乎将苏非烟的房间搬空。

苏非烟浑身僵硬,只觉自己的尊严被踩在脚下践踏。

一个弟子道:“……真君,这些东西搬去哪儿?”

苏崇远道:“搬回本君住处,这些都是中洲苏家送给棠棠的东西,现在在苏姑娘房里摆了那么多年,你们把东西搬回本君住处,不日本君带回中洲,等棠棠回来再给她。”

“是,真君。”搬东西的弟子们听到苏崇远这么说,忍不住悄悄拿眼去瞥苏非烟。

苏非烟靠在床上,紧紧咬着唇瓣,脸色难堪地涨红。

这些弟子们现在可不会以为苏非烟是忍让不争,他们脑子一转,全听出了苏崇远的未竟之意。

属于云棠的东西,堆满了苏非烟的房间?

云棠师姐之前回来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约莫有一年吧,整整一年的时间,苏非烟没有把云棠的东西还给她?

众所周知,云河真人夫妇更偏向苏非烟,所以,这是云棠舅舅舅母看不下去外甥女的东西再被别人占着,要把它们带回中洲去,否则,再放在这儿,恐怕哪怕云棠回来也没法用到这些东西。

这些弟子了然的神色刺痛苏非烟,他们大约清楚原委后,搬东西更显尽心尽力,生怕磕着绊着哪儿。

他们搬着一长串东西,从苏非烟的房间搬到苏崇远现在住的房间,本就路途遥远,几乎要横跨整个碧天峰,艳光四射的珊瑚屏等物更是引人瞩目,在这个运输过程中,不免其余弟子也注意到这边的景象。

他们朝了解事情原委的弟子一打听,听到真相后,不由“啧”了一声。

苏非烟靠在床上,她难堪地别过头,对着绣床里侧。她亲眼见到自己房间里的东西被搬走,却不能多说一句话。

云棠……苏非烟咀嚼这个名字,她当真是她一生的梦魇不成?

还好,云棠现在离开了,不管她是神是魔,她都离开了,离开的人算不得数。

苏崇远见云棠的东西都已经搬走,拉着芳则甩袖离开,云苏氏见自己兄长离开时一眼都没望向自己,心底下意识有些发怵,她迎出去,站在房门口道:“兄长……”

苏崇远冷冷道:“别叫我兄长,我担不起这个名头。”

苏崇远当真没停下脚步,云苏氏慌忙跟上,找其他借口来说话:“兄长,刚才那些东西,你们收进储物袋就好了,怎么让人抬出去,万一磕到哪儿?”

而且,这样对她和非烟也不好。

苏崇远听她这般说,破天荒顿下脚步:“因为你们不知耻,芳则苦口婆心劝慰你们,你们是如何摆谱?你们对着芳则尚且如此,对着云棠又该是如何高高在上?”

“你们不知错,不知悔改,没人有义务该一而再再而三地劝慰你们。”苏崇远道,“既然你们永不知错,就让太虚剑府这么多人看清你们的所作所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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