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儿。因为我长得有几分像她,所以,爹娘才把我带上宗门,我住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我只是作为她的影子而存活。”

苏非烟越说,越是泪流满面,眼睛发红,已然肿了起来。

云河和云苏氏听见苏非烟的控诉,悔得肠子铁青,都是他们不好,他们一时鬼迷心窍,才会把人好好的女孩儿带上宗门来作为他们痛失亲女的补偿。

云苏氏哭得快哑了声:“非烟,是爹娘……对不起你。”

苏非烟挤出一个笑意:“娘,我不怪你……我当时便想,影子便影子吧,我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师尊和太虚剑府所有人,我想留在这里,无论以什么方式。在我以为风平浪静,我能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时,那个叫云棠的女孩儿回来了……我很害怕,她是爹娘的亲女儿,是师尊的亲弟子,她回来了,也就不需要再有影子了,我每一日都很害怕,我担心自己会回到曾经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去。”

“所以,偶尔我甚至会卑劣地想着,要是云棠没有回来该多好。”苏非烟哭得没了力气,两手撑在地面,保持自己不晕倒。

“爹、娘、师尊……你们可以打我、骂我,怒斥我了,我在这样的生活里,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想去想,但我忍不住,我害怕啊,师尊、爹、娘……”苏非烟从未哭得这么伤心过,她一直以来修习、做事全都游刃有余,如今痛哭,显得格外真挚。

云苏氏的心随着她而牵动,摇头:“非烟,不怪你,是我们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其实我们早拿你当亲女儿看待,只是,也许一步错、步步错……我们开了一个坏头,才让你这样患得患失。”

玄容真君倒没想过自己的两个女弟子会有这样的龃龉,苏非烟居然想让云棠消失?

玄容真君有片刻皱眉,不过,他看着地上的苏非烟,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剖析内心,想必也是坦坦荡荡。人非圣人,孰能无过。何况,她和云棠的关系的确尴尬。

他喜欢云棠不假,但是,为人师表,也不可能因此便仇视他的弟子。

玄容真君为人师表,愿意给自己的弟子机会,他也叹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苏非烟啜泣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哭崩了的云苏氏上前,心肝宝贝儿地叫着揉在怀里。

就连某些弟子也觉得苏非烟有些可怜,她这样美、这样优秀,只是苦于没有一个好的身世,才一时想岔。

云棠站在一旁,有些疑惑,苏非烟哭得真惨,她爹娘也哭得挺惨,但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云棠问道:“……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儿?拿你当影子的不是我,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你,为什么……你听着像是心里有怨,却不找别人,反而要来杀我?”

她也太惨了吧。

冤有头债有主,她做错了什么才身上都散发着一股背锅侠的气质?她爹娘做的事儿让苏非烟有怨气,苏非烟要找她麻烦。苏非烟做了什么错事儿,爹娘第一反应也是她做的,她就是连接她爹娘和苏非烟之间的纽带,俗称锅王?

云棠的疑惑声不大不小,顿时让一些原本就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看苏非烟哭得太惨,说不上哪里不对的人清醒过来。

对,苏非烟再有怨气,也不该把怨气撒在云棠身上。

鹤阳子的弟子秋月摇头:“苏非烟能怨带她上太虚剑府,拿她当影子的云河堂主夫妇,甚至能怨其他知情不报、将错就错的人,但唯一不该怨的就是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云棠师妹。”

秋月身为宗主弟子,所以在这种场合下能少许说些话。

她姐姐春月道:“可是,那是人之常情,云堂主夫妇养了她,玄容真君教她,她怎么好去怨她们,只能怨……”

春月对苏非烟算是有好感,可是,哪怕是她,也越说越小声。

秋月严厉道:“所以只能怨无辜的云棠师妹?如果真要这样理清楚,要不是云棠师妹,她苏非烟还无法得到仙缘,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春月,人皆有私心,可若是以私心害人,便不值得提倡。”

春月知道她说得有理,她想了想,对苏非烟的观感也淡了下来。

春月对苏非烟的好感,不过是因为她喜欢奋力拼搏的人,但是,这样的喜欢并没有多牢靠。

云棠现在也不怎么高兴,她不大能接受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想杀她,还得到别人的理解。

云棠道:“苏师妹,我自问从未害过你,你入魔后想杀我的理由就是因为舍不得现在的一切?可是我回来那么久,我难道和你抢过任何一点东西?”她很不开心,也很直接,“你别哭了,是你莫名其妙要杀我,我都没哭,我不允许你反而像是受害者一样哭。”

虽然看见一个对自己抱有敌意的人哭哭啼啼挺爽,但是云棠现在就是觉得不痛快。

苏非烟听到云棠的话,肿如核桃的眼儿微愣,继而薄薄的面皮更涨红难堪。

苏非烟从来不曾被人这么说过,她现在不过是宣泄情感、剖白心迹后为什么不能哭?云棠说得好像她有私心一般。

苏非烟肿着眼环顾四周,她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四周……苏非烟的眼哭得迷蒙了,再远处的地方她看不到,只能看到近处,离她比较近的便是之前在山洞的那二十九名弟子以及鹤阳子的徒弟春秋二月。

秋月自始至终冷着脸,并不待见苏非烟。春月也因为妹妹的缘故,对着苏非烟眼神躲闪,至于其他的弟子,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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