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太多了,先止血!”
整整两个师兄蹲下帮林襄按住腿上的伤口,先这么强行止血,云棠看不过眼,接过药瓶:“我来试试。”
林襄血流如注,出气多进气少。
一旁有师兄道:“那鸟人实在恶心,也不知对林师兄的身体做了什么,才让他这么血流不止。”
这些师兄都是剑修,可是,没有弟子见过这么凶残的剑伤,都以为是怪叟动了手脚。
云棠安静地帮林襄上药,处理伤口时默默快速地把如绞在林襄皮肉里的剑意给生生拽出来、消弭掉。
林襄这辈子没那么疼过,额上青筋快要爆出来,被塞了一团布到他口中,免得他咬舌自尽。
这伤治得他生不如死。
一旁的谭明看不下去,建议道:“能否先按他麻筋,减缓他的痛苦。”
云棠悠悠道:“不能,如果这样,哪怕这伤治好,他的整条腿也不能用了。”
所以,她没什么脸收林襄的谢。
场面一时太过血腥,云棠微垂眼眸,宋赠以为她是伤心自责,安慰道:“不关你的事,是那个鸟人对他动了手脚。”
云棠难受道:“嗯,只是苦了林师兄。”
好不容易,林襄的伤在云棠亲自治理下才暂时好起来,不再流血,云棠顺便又给他把被怪叟扯断的手关节一节节复原。
林襄的手咔擦咔擦响,他面无表情,一声痛呼都没了,云棠生怕把他给治死:“林师兄,你不叫一声疼?”
林襄躺在地上,由衷道:“……舒服。”
谭明等人以为林襄痛成了白痴,正担忧不知如何给他爹交代,就听林襄喟然道:“比起腿上的疼,这个实在是太舒服。”
云棠更心虚,下手再轻了些。
在她治林襄时,其余师兄们也该调理灵力的调理,该修复关节的修复关节。他们有些担忧地望着洞口,不知那个魔域的鸟人还在不在外边。
云棠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道:“他肯定不会离开,魔域的人对于杀人,一向有耐心,十天、半个月、一个月他们都能做到。”
他们一击不中,见到双方力量相仿时,只需一次杀招就会放弃。云棠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她被人千方百计躲在暗处伏击,那人追踪她十天,真正的杀招却只有一瞬,一击未中,肩膀被云棠划开一大口口子,几可见骨,而云棠也身中奇毒,五脏剧痛。
他们相互对视,不过一秒移开视线,双方的目中都有杀意,却又不约而同地各自离开。
否则,哪怕他们逞一时之气,真和对方斗得你死我活,反而会便宜别人。
而当魔域的人对别人有压倒性力量时——穷尽天涯海角,都会一直追着杀了她。
宋赠师兄苦笑:“我在刚才进山洞时,也想给负责此事的峰主玉简传音,但没法传过去。”
“我也是,我的玉简不能用了。”
“我的也不能用。”
云棠之前就给峰主们传过音,但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峰主来支援,不知他们那边遭遇了什么。
云棠道:“我们再待在山洞里,我们的食物和水源都不够,而且一直待在这儿,难保献魔人不会找过来。”
她往山洞腹部看去:“现在,只能进去看有没有其他出口,如果是能去到安全之处的伤口就慢慢出去,如果不是,就把多的洞口封住,免得别人从外面进来。”
“好。”
或许是云棠在面对怪叟时救过大家,也或许是她给林襄处理伤口时井井有条,修真界实力为尊,实力并不只看修为,如今她发话,大家都愿意听。
大家先把这个洞口简单遮掩住,再往山洞里边儿走。
三十人的呼吸放在这里边也格外轻微,他们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山洞里的地形反倒越来越开阔,也渐渐有水源的哗啦啦声,空气中的温度下降不少。
云棠对温差适应得非常好,倒是不冷。
谭明道:“这要是赤火峰的剑修在这儿,不知有多高兴。”
赤火峰的内功心法只有火辣两个字能形容,他们的弟子每天都燥得不行,最喜欢的就是冰天雪地的天气。
山壁上开满赤色的花,越往寒凉处走,此花更茂盛,不过,样子好看,却没有异香。
云棠等一行人往前走时,转过一道山壁,眼前豁然开朗,此处居然有如一处小石室一般,有规整的石凳、石床,石床上还有一名白衣女子,她躺在石床上,冰肌玉骨,如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这次,不消云棠说,所有弟子都不会走上前。
这里怎么有人?
一个眼尖的弟子忽然道:“苏师妹!”
那躺在石床上的弟子,不是苏非烟还能是谁?
云棠一行人本就是来找苏非烟,如今历经千辛万苦,好容易找到了她,当即道:“苏师妹,你快过来,现在外面很危险。”
苏非烟的睫毛动了动,她从石床上坐起来,云棠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给其他人示意先别过去。
迄今为止,云棠所有决定都没出错过,那些弟子经历了之前的事儿,也多了几分谨慎。
苏非烟本就脆弱伤怀,见这些弟子都目露踯躅,哪怕本来有几个积极的,也在云棠的示意下把脚步收了回去。
苏非烟望向最沉稳的大师兄宋赠:“大师兄,你呢?你也不在意非烟了吗?”
也不在意非烟?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宋赠之前便觉得苏非烟的态度有些奇怪,如今便道:“小师妹,你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