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会是我,好啊,黎念泽!”未央说着就一把将脸上的黑纱给扯了下来,怒气冲冲地冲着黎念泽吼道,“你说吧,你……”
“未央,你先消消气,消消气,”黎念泽暗叹着自己这会子真的是完蛋了,只不过表面上还是尽力地安抚着未央,谄媚地讨好着,“你先听我解释,我是真的觉得……”
“哼,”未央却是冷笑一声,也不想多与黎念泽说些什么,只是凑近他,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明早,黎府院落,有古怪,是吗?”
完了!原来未央早就知道了一切,黎念泽如遭晴天霹雳,他深切地明白若是未央知道自己一直在追查着黎念泽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如今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变成了现实,黎念泽自知难逃一劫,瞬间石化。
然而,刚说完了这句话,也不再多停留,只是拉着阿暮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黎念泽真的再追查那个叫阿暮的?”童彤听闻了这件事情倒也没有流露出多么奇怪的表情来,只不过是淡淡地说道,“他查出什么来了?”
“这倒是没有。”未央说着闻了闻面前摆放着的香喷喷的酥饼,看着好吃的东西她的心情这才好上了许多,“只不过,他这般没事的找事,最终还是闯出了祸端来。”
童彤见未央的语气越来的越严肃,便是知道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便赶紧端坐在塌上,听着未央说了起来。
“就是那日来米店买米的打扮怪异的人,就是黎念泽找来的。”说着未央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黎念泽还以为自己是多么的厉害,找到了那样厉害的一个人来帮自己,他哪里知道。那些人竟然是太子的人,表面上帮着黎念泽那家伙办事,背地里还不是为太子效劳的……”
“可有这事?”这下子就是童彤也不淡定了,“若是如此,他们定是知道了那位阿暮公子与你的关系,未央,你可要小心他们对他不利……”
“好在他们暂时还没有发现了什么端倪,我也已经警告过黎念泽了。他暂时还不会闹出什么动静来,”未央说着叹了一口气,“怕只怕……”她刚想说些设么,只不过嘴上的话一顿,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自顾自地饮着桌上的茶,脸上却一直是愁眉不展。童彤看着未央,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犹豫了一番。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然而,让未央没有想到的是,她所担心的事情,那么快就来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安的难民,忽然就以成倍成倍增长的速度涌了进来。朝廷上下慌乱不安,纷纷有人进谏,却都被驳了回来。
“钱老,可是如何了?”昭阳殿外。年逾古稀。白发苍苍的老者弓着腰,沉默而又严肃地矗立着,不时有几位大臣上来恭敬地询问道,换来的却只是他默然的叹气以及摇头。
昭阳殿外,人来人往,又缓缓地成了断断续续,最终。就是那位老者也终于是离开了。
钱府,一夜之间秘密地来了许多的人,以钱老为首的一群人全都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却都是愁眉不展,小小的暗室里压抑得可怕。
“如今太子党是愈发的猖獗,我就不信,西南地区的战乱与他没什么关系!”有大臣忍不住。终究还是愤愤不平地说道。
“只是如今皇上日夜研究长生不老之术,心思根本不在这朝堂之上。又与……”一位大臣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只不过话说到一半又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终究还是止住了。
“如今咱们‘保皇党’也是危在旦夕,今日召了大家所来,也是想问一问几位的意见,是否要请沈老爷子出山……”钱老此话一出,地下便起了些骚动,大家纷纷低头说了些什么,却始终得不出一个决定来。
有人说道,“沈老爷子怎么说也是开国元勋,历经了两朝的,皇上先前与他也是至交,若是请沈老爷子劝着皇上,也未尝不可。”
然而,他这话刚一说完,立马就有人反驳道,“您说的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自从皇上开始不理朝政,沈老爷子见不过早就与皇上没了昔日的情分,如今更是告老还乡,再说,我们科不能忘了,毕竟他的二儿子,沈洛,可是太子党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沉默了,就算沈老爷子与皇上交情匪浅,只是左右横着一个沈洛,也怕沈老爷子不好做决断。
“沈老爷子不是如此之人!”钱老却闭着眼睛,听着一番论述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与他的两个儿子并无关系!只是如今民不聊生,若是再没有人劝谏皇上,只怕是太子的军队,就要是兵临城下了。”
还是钱老的话有分量,闻他一言,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就连原先几个欲要反驳的人都住了嘴,只是在这一片昏暗里,有些人的眼睛还是露出了浑浊的光。
太子的府上,林浩然的表情可是显得有些阴郁,“那几个老头子真是要造反了,当真想要请沈老爷子出山,也不看看他们几斤几两?!”
“太子何必生气。”沈洛倒是不紧不慢地笑道,“那是他们几个不解我爹的为人,若是他认准了的事情,别说就是那几个匹夫,就是皇上来请他,那都是请不动的,要想请他老人家出山,又谈何容易?”
林浩然听了沈洛的话,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面露笑意,“说到底,还是那几个匹夫蠢得,自认为找了间暗室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