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老身直言,湲郡主今日来得蹊跷。”
荀奕掀开眼皮子,冷冷地道:“她不就是想见她娘吗?不就是想把她娘从朕的身边夺走吗?有什么好蹊跷的?”
姚老太君闻言,心咯噔一下,听皇上的口气,似乎没有立刻与水玲珑反目成仇的意思,被水玲珑伤得满心疼痛了还是舍不得,这……真是冤孽呀!
姚老太君越发坚定了除掉水玲珑的决心:“皇上,您不怎么与湲郡主打交道,不了解她的为人,她和太妃娘娘一样,堪称女中诸葛,她的智慧和隐忍绝非寻常女子可比,但今天,她如此失态得大闹姚府,甚至不惜讲出与太妃决裂的话,老身以为,王府……怕是出了大事!”
荀奕眉梢一挑!
姚老太君趁热打铁:“皇上何不派人暗中瞧瞧?”
荀奕想了想:“朕有些累,去厢房歇息。”
没提派不派人去查,但姚老太君看着他快速离去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唇角。
房妈妈送走荀奕后踅步而回,福着身子问:“老太君,皇上这是不怀疑王府有事?”
姚老太君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茶叶,淡道:“自古帝王多疑,比起他父皇,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荀奕是一定会派人去查的,派谁?既然是查王府,自然不可能动用诸葛钰留给他的人。那么,他只能用凌霄了。
“老太君,您笑什么?”房妈妈撤掉不新鲜的水果,换了一盘暖房里养的凤梨。
姚老太君牙口不好,偏爱吃这种酸酸甜甜的东西,姚老太君放下茶盏,拿起一片凤梨,意味深长地道:“我在笑,皇上派人夜谈王府,或许是探访秘辛,又或许是捉奸在床,谁又说得准?”
她可不信水玲珑是回宫了,水玲珑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湲姐儿的请求,无非是想混淆视听,其实,水玲珑早就在回宫的半路金蝉脱壳溜去了王府吧!
这下,可就有好戏看了。
诚如姚老太君所料的那样,水玲珑并未回宫,马车在城里兜了个圈,下来一位身着粉红色丫鬟服饰的女子,尔后她上了另一辆马车,直奔镇北王府。
水玲珑选的是僻静小路,避开众人的视线,轻轻松松地潜入了墨荷院,这是她和他大婚后住了两年的院子,她怎会不熟悉?
推开卧房的门,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水玲珑不大懂药材,却也闻出了三七的味道,这是有人受了内伤。
水玲珑打了帘子进屋,就看见诸葛钰虚弱地躺在床上,气息微弱,面色苍白,就连柔亮的发丝都失了往日光泽。水玲珑按住唇,却还是“唔”的一声哭了起来。
似是感受到身边有非比寻常的动静,诸葛钰慢悠悠地睁眼,未开口先猛烈地咳嗽了一阵,鲜血顺着嘴角流出,瞬间染红了宝蓝色的锦被。水玲珑快步行至床前,拿出帕子擦起了他的唇角:“你怎么吐血了?你前几天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诸葛钰握住她的手,沙哑着嗓音,语速很慢地说道:“你傻不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处境吗?怎么可以来王府?这要被人发现,你性命难保。”
水玲珑抽泣道:“我很小心的,没人发现。快别说我了,你又是怎么回事?和谁打架了吗?”
诸葛钰轻笑,虚弱得几乎无法睁眼,却努力睁眼,睁眼看着她:“这多年了,敢情我在你心里一点儿也没变啊。”
水玲珑俯身,将头靠在他胸膛,哽咽道:“你为什么就是不回答我?你到底怎么了?你再不说,我这就去把胡大夫叫来!”
言罢,作势起身,诸葛钰大臂揽住她肩膀,不让她离开自己怀抱:“别走,让我抱抱你。”
隐约带了一种哀求的语气,就像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在挽留自己唯一的亲人一般,水玲珑无法不动容,她脱了鞋子,拉开锦被一滑而入,枕着他臂弯,舒适地闭上了眼睛:“是不是炼丹受了内伤?”
诸葛钰却不回答,而是开始吻她,先是浅尝,只用唇瓣摩擦着她的,后又似不满足,舌尖细细勾勒完她唇形,便撬开她贝齿,与她缠绵地深吻了起来。
水玲珑觉着浑身燥热,不满足于这样的亲昵,想要更多,于是她抬手扯开他xiè_yī的丝带,麻利地褪去他衣衫,露出他精壮结实的身躯。
诸葛钰一个翻身将水玲珑压在身下,被子里,一件件衣物被抛出,水玲珑搂紧了他脖子,他却不愿水玲珑受凉似的,将她手臂塞回了被子……他动情地吻着她,从唇瓣到脸颊,再到软软的耳垂。
“诸葛钰……”水玲珑微喘着感受他的疼爱,谁料,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诸葛钰身躯一震,再次吐出大量鲜血,尔后两眼一闭,趴在了水玲珑身上,水玲珑失声大叫,“诸葛钰!诸葛钰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诸葛钰……诸葛钰……诸葛钰……”
屋顶上一道暗影闪过,施展轻功飞向了姚家。
此人,正是凌霄。
凌霄回到姚府的厢房,荀奕掀了被子坐起身,神色严肃地道:“怎么样?查到了什么?”
凌霄将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太妃娘娘在半路换了马车,假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