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受了那天晚上的奇耻大辱之后, 沈挽情觉得自己一定得学会御剑飞行。
原本是想找纪飞臣学习,但人家主角小两口现在一个受伤一个心疼。浓情蜜意地整日黏在一起进行喂药play,她实在不好意思舔着脸去破坏气氛。
于是她就开始胆大包天地骚扰谢无衍。
骚扰战术很有用,第二天晚上, 谢无衍就一脸不耐烦地拎着她的后衣领, 把她提溜到院子里, 进行教学。
沈挽情求知若渴, 眼神里充满了学习的yù_wàng。
然后谢老师是这么教的。
首先你拿一把剑。
然后你站上去。
接着就可以飞了。
沈挽情:“……”学渣无语。
但沈挽情的学习能力倒挺强, 加上体质特殊,所以修炼速度比寻常人要快些。在谢无衍这么不耐烦的态度, 且让人什么都听不懂的不敬业教学方式下,竟然也逐渐领悟了飞剑术。
并且在当天, 就能成功站在剑上飞了起来。
但因为只飞了板凳那么高,被谢无衍无情嘲笑。
于是自尊心受损的沈挽情非常上进地放弃了学习,开始重新当回咸鱼。
养病,是咸鱼爱好者沈挽情最喜欢的一项活动。
虽然这次受了重伤的是风谣情,自己那点伤早就好了大半,但并不妨碍她借机装病,躺在床上一摊就是几天。
因为每到这时,自己只需要躺在床上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就能体会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快乐生活, 还能白嫖一堆主角团的好感度。
当然,如果某位谢姓人士不要在自己装病的时候, 恶毒地喂自己喝下一大碗中药还不给蜜饯吃, 那她的装病生活一定会更幸福。
徐子殷这段时间和江淑君打得火热。
所以在某一天在三更半夜, 非常郑重地来到沈挽情的房间, 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然后开口道:“抱歉,沈姑娘,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很伤人……”
沈挽情找了个软垫靠着,非常有耐心地听他放屁。
“我…我已经心有所属,所以无法兑现当年在诗中对沈姑娘许下的海誓山盟。”说着,徐子殷还非常急切地补充道,“但这并不代表你不好,所以喜欢沈姑娘一定不要伤心。”
沈挽情说:“我好开心啊。”
这是实话。
但徐子殷觉得她一定是在强颜欢笑。
于是两人关于她到底有没有在强颜欢笑这个问题展开了辩论,发展到后面差点扯头发打了起来。
这些搞文学创作的想得都这么多吗!!
两人扯头发扯了很久,一直到遛弯溜到沈挽情房间里的谢无衍进屋,面无表情地拎着徐子殷的后衣领,将人给扔了出去。
说起来,因为何方士临死前并没有透露任何有关太守夫人的下落。所以那天,纪飞臣原本是打算安置好风谣情之后,便准备继续去寻太守夫人的魂魄。
然而刚回到太守府,就发现府上出了事。
听下人说,在他们几人走后,太守夫人又无端发了疯。虽然没有何方士操纵,也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妖术,但却也横冲直撞伤了好些人。
手忙脚乱之中,有人一时失手,捅穿了她的心脏。
这样一来,即便找到魂魄,也无法送入这副躯体了。
太守听完纪飞臣等人的叙述,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人好好招待这些仙人,然后便转身攥紧拳头一声不吭地进了书房。
不知道是不是沈挽情的错觉,但她觉得,太守应该是真的很伤心。
但前几日太守夫人出事的时候,他看上去好像没这么难过。
沈挽情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这件事似乎还有什么隐情。但她对当侦探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想深究。
直到有天深更半夜睡不着,觉得自己不能在荒废人生,于是准备出门练习一下自己死缠烂打找谢无衍学的御剑术。
但人一进步就容易膨胀。
当沈挽情用了半个时辰就能飞得和树差不多高的时候,就非常自然地开始膨胀了。
于是她把飞剑玩成了过山车,甚至还非常嚣张地在两棵树之间漂移。
然后就不出所料地脚一滑摔了下去。
失足少女沈挽情非常果断地给自己身上糊了一堆防御术,然后抱着小脑袋准备老老实实地挨摔。
结果在离地面还差几米远的时候,腰部被人一搂,紧接着浑身一轻,然后整个人被往上一带,稳稳当当地撞进了谢无衍的怀中。
气氛很微妙。
夜色月光,轻柔的风穿膛而过,扶起耳侧的长发。他和她对视,万籁俱寂,宛若两人之间只剩下彼此。
事情就坏在谢无衍长了张嘴。
他连一秒钟的温柔都没有施舍,非常嘲讽地开口问:“好玩么?”
沈挽情:“…”明白了,这就是你是个反派的原因。
她觉得有点尴尬。
就像一个难得考了五十九分的学渣拿着卷子到处炫耀,结果风一刮卷子糊到了拿了一百五十分的学霸脸上。
沈挽情决定转移话题:“好厉害,你飞不用踩着剑飞诶。”
谢无衍:“呵。”
…这恐怕就叫做自取其辱吧。
但沈挽情发现,谢无衍并没有降低高度。
他将自己踩空的剑召了回来,扶着沈挽情的胳膊,让她一点点站稳,接着,在她身后站定。
飞剑逐渐升高,宛若伸手就能触碰到云层。
从这个角度俯瞰下空,一切都变得渺小。容城的市井街道,即便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