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茶厅正对外面的海。
何家华坐下来,从杜楠湘手里接过茶叶。
用茶勺将它们拨出来。
苏清越注意到这些茶叶,呈单片瓜子的形状,自然平展,叶子边缘微微翘起,大小均匀,色泽呈宝绿色,他立刻认出来品种,随口问了一句:“六安瓜片?”
“对,但不是瓜片,而是提片。”何家华笑着介绍:“一般来说谷雨前提采的,都称为提片;其后才是瓜片,”又道:“清越,平时爱喝这个?”
“对,但平京不行,”苏清越说,又解释:“一个是保存有问题,再一个是水,平京的水质很生涩,发硬,泡出来的口感很差。”他说,看着何家华非常熟练的用开水洗茶。
听他这么说。
何家华立刻吩咐杜楠湘:“楠湘,你去把我剩下的都给苏总,另外运几箱水过去,”他说,又对苏清越强调:这个茶确实很吃水,也很脆弱。水质不好,温度过高,都会冲淡味道。”
没有和何家华客气什么。
这个时候岳临岛插话道:“清越,何老其实不是这会儿找我的,早在上一次ga上,他就经常念叨你。经常和我说,如果那个清越创业了,一定要告诉我……”
他说,何家华笑着补充。
“我还特地玩了你做的《三国群雄免费版》,在里面充了一万多块钱,”他笑起来说:“本来你要是不走,我都准备增资了,”他语罢,叹了口气:“但现在简单了,你索性创业了。”
“可是何总,我的要求很多。”
“我知道,临岛和我说了。”何家华笑起来,把茶叶静置,“每一个创始人都很关注自己对公司控制权,这是确保公司快速发展的重要条件,这方面没问题,”他说,又道:“成长过程中有各种痛苦,矛盾和挣扎,这些我见过,也曾是亲历者。”
杜楠湘笑起来。
介绍道:“苏总可能不知道,何总之前也是创业者。杜克大学毕业后,他创办了你可能听说过的大江丰联,做电讯的。现在在亚洲,恐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一说这个。
苏清越当然知晓这个牌子。
这是少数能进入欧美市场,并且获得一定成功的亚洲电信品牌。
“后来我被踢了出来。”何家华直接了当说。
苏清越一怔。
没想到他这么坦诚。
接着何家华把四个人的斟茶。
苏清越喝了一口,不由得想正宗。
何家华这个时候,说道:“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能理解创始人的担忧,不想被绑架,想要控制住公司,按照自己的理想去走。”他说,又解释:“这不是简单钱的问题,尽管和钱有关。”
他说,关于何家华的这段故事,他还不知道。
不过他打断了何家华的话,说道:“不是按我的理想,而是精心设定过地战略目标,一步步地调整具体地实施策略,去实现它。”苏清越说:“就像我们之前的计划,认为是三年不赚钱,但现在我们有了调整。”
“调整?”
“对,”苏清越说,“从产品到技术,深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没有错,但不妨碍小步快走。在行业中迅速地崭露头角,获取地位和市场知名度。”他说,这其实是他最近的思考。
何家华听着,不由得点点头。
问道:“那你的理想就是大娱乐?”
“我希望创造虚拟产品的世界,让人们沉浸其中,”苏清越说,“这是我的理想。所以我才对投资人和投资方有要求。因为一旦我出局,那就不损失钱,损失的是理想——这很重要。”
他说。
何家华一怔,不由得点头。
说道:“人有钱发生了变化,多数都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做事,就是只想着钱,没有想过理想,”何家华说:“这样的人可以赚钱,但是来回摇摆,今天做研发,明天可能又不做。老实说,我不希望你是这样的人。”
他这句话似乎点出他和刘天俊的问题。
不过苏清越没有接茬。
而是说道:“我从华络出来,去焦点就是为了去实验研运一体。”
“我看到你的介绍。”何家华笑起来,“好!非常好!不被一时的荣誉蒙蔽,这对于一个创始人来说,很重要。”
他这话,似乎是映射对于焦克俊的失望。
然后给苏清越看茶。
问道:“茶怎么样?”
“家乡的味道。”
“那就好。”何家华笑起来,“以前我唯一能为我母亲做的,就是在她辛苦一天后,给她沏一杯茶。”他笑起来:“那会儿没这么好的条件,喝不上这么好的茶。”他说:“我赚到的第一桶金,就给她买了一套茶具和最好的茶叶。”
“我的第一笔工资也是。”他说。
何家华的眼睛似乎都亮了,又问:“清越,怎么看姜正尚?他现在很火。”
语罢,恢复家长的语感,很慈祥。
“我感谢他的出现,”苏清越说:“是他倒逼我思考自己的战术,还有什么问题。对应着做出调整,所谓温水煮蛤蟆才是最可怕的。姜正尚把这个水温升高了,我非常感谢,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
“布局。”苏清越说出,这一整天自己的思考:“我们这些市场人员,可能在声势上取得了优势。但在产品布局上,还是经验不足。”他说,又解释:“大娱乐战略的目标不变,但布局要调整,做到近期有收入,远期有王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