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私怨,或是有相互拉踩的意图,就不愁他们不揭露对方的一些短处...
而只要有一人起了这个头,后面的人...
周延很难形容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会用这种明着挑拨的方式,来达成自己巡查的目的。
这种手段,看上去一点儿都不高明,甚至,还有些不光彩。
但对方为达目的,就是用了这种手段。
而且,从明面上,他们还没法儿对这种手段挑错。因为没办好事是自己的责任,哪怕被人指出,也当是由自己来担着。
是以,哪怕心有不甘,他也只能默默转身离去。
...
关于城内修葺的账本,很快就被送到了萧辞钰手中。
同时送来的,还有与此相关的一系列账本。
瞧见堆积在桌案上的一摞话本,沈澜熙不由诧异地扬了扬眉:“周知州这是自暴自弃了吗?竟把这些账本全部往你这儿一送,然后就撒手不管了?”
“也可能是,看不惯哪位同僚,想顺带把人给拉下马。”萧辞钰弯弯嘴角,打趣道,“不过,他摸清我的意图之后,心里应当真挺不好受的。”
“你那挑拨离间的办法,换谁谁都不好受吧。”沈澜熙笑着摇摇头,遂又正经问道,“不过你这办法...是为了揭韩越扬的错处?”
昨日,他们便讨论过了,磨灭师姐心里最后那点不甘的办法,就是让她看看这人也不过如此。
而韩越扬这人虽然人品极差,但办事能力还是很不错。
若要打破印象,由他们来施压肯定是不行,那只会让人觉得是故意针对。
但若有了解他的同僚揭露问题...
“我有这个想法。”萧辞钰并不否认自己打了这个主意,但他也道,“但我这么做,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巡查。”
他沉声:“南下一趟费时费力,以至我几年都不会来南方一趟。对于这边的官员,我不熟悉,对于这边百姓的生活,我也只能从份份文书中推测一二。
“在这种情况下,这群人若想联合起来忽悠我,把巡查的这几日对付过去,其实并不算难。
“所以,我也只能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寻找问题。比如,挑拨离间,逼迫他们互相检举。”
“的确。”沈澜熙微微颌首,“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我们要查人很困难。但作为同僚日日相见的他们,对对方的了解,肯定比我们多。”
“所以...”翻看两眼,萧辞钰便把一摞账册都推至一旁,“只要给他们压力,让他们慌起来,一些问题,自然就暴露了。”
他的办法虽然损,但对清官,是绝对没有威胁的。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哪怕旁人想要编织罪名,也得考虑考虑,短短几日时间,能不能把故事给编圆了。
从头到尾,心里该没底的,都只有那些有问题的人。
从现在开始,书桌上这一摞厚厚的账册就是他破坏对方团结的筹码。
有这份东西在,往后几日,应当能有不小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