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继母真是...”白茵苒嫌弃蹙眉。
崔氏她是知道的,就凭其占原配嫁妆这事儿,她就看不上这人。
澜熙也真是倒霉,遇上这么个人。
沈澜熙拧开盖子闻闻:“还好,香味没有散去多少,勉强还能用。”
白茵苒也凑过去闻闻:“可惜了,比之最浓郁的时候,只剩二三。”
说着,她又转眸:“你打算把这香粉洒在画上?”
沈澜熙颌首:“是。”
慕兰花晒干研磨成粉后调出来的香,是一种淡金色的粉末。平日里,都是贵妇们点缀自身用的。
但她想,用来点缀丹青,也未尝不可。
重新盖好瓶盖,沈澜熙便要起身。
但白茵苒却在这时候,从箱子里拿出另一件东西:“澜熙,这是什么?”
落在她手里的,是一只盒子。
盒子只有巴掌大,不知是用什么材料铸成,且形状怪异,凹凸不平。
一眼看上去,甚至会让人觉得丑。
大抵是这东西模样难看,又不值钱,所以被已经翻找过嫁妆的崔氏母女,塞到了角落里。
若不是白茵苒眼尖,沈澜熙也不会注意到这只盒子。
“我也不知道。”沈澜熙仔细回忆了一下,没答上来。
对这只盒子,她确实没什么印象。
小时候,母亲从未拿给她瞧过。
看了看这只大箱子里的其他物件,沈澜熙猜测:“估计是外祖父过去留给母亲的什么小玩意儿吧?”
这一箱东西,大多是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儿。
还有好些,是不怎么值钱,但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沈澜熙想,这盒子,恐怕也是母亲曾经的一个回忆。
“这样...”一听是有纪念意义的东西,白茵苒当即不敢再动,连忙原模原样地把盒子放回了原处。
箱子被重新盖上,铁锁一落,盒子便再被锁进了漆黑的柜子,不见天日。
白茵苒陪着沈澜熙画了会儿画,又照看了一下后院的蔬果,便在日落时离去。
忙碌一整日的沈澜熙,也揉捏着手腕,前去用膳。
那瓶慕兰香,就被她大大方方地摆在桌面上,任谁来都可以瞧见。
...
转眼,半月即过。
六月廿七,是庆贺帝王千秋万寿的千秋节。
晚宴定在戌初。
卯正一过,白茵苒便提着裙摆,兴冲冲跑到沈澜熙屋里。
“澜熙,打扮好了吗?”
沈澜熙最后对着铜镜淡扫几笔娥眉,便收拾起身:“好了。”
“真好看。”白茵苒笑着夸赞一句。
待人走到她跟前,她又连忙拉住沈澜熙的手往外:“咱们快些,芍药说我阿娘已经在席间候着咱们了。”
沈澜熙跟上她的脚步:“直接去?”
白茵苒弯眸:“放心吧,已经提前跟凝妃娘娘请示过了。”
“那便好。”沈澜熙微微颌首。
两人穿廊绕亭,匆匆行至千秋阁。
她们虽来得早,但阁中,却已有不少人三五聚在一起闲聊了。
“我阿爹阿娘在那边!”白茵苒一眼就寻到了自己的家人。
而顺着她所指看去的沈澜熙,则是瞧见了几个意想不到的人围拢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