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

“萧掌柜,事情已成定局,实在担当不起‘少奶奶’这称呼,若是你不嫌弃,以后就叫我名字吧!”方若晨打断他的话。

“是我考虑不周。”萧掌柜歉意一笑,说中别人的痛脚,真是罪过。谈论一些小事,得知方若晨安好,萧掌柜很快就离开,他安心做事去。

在屋子里巡视一周,都没有发现邱若雅、晚儿,他们去哪里了?一时之间,方若晨心乱如麻,邱明山在旁安慰。

两人正要出门寻找的时候,邱若雅刚巧抱着晚儿回来,松了一口气。

“我没去哪里,把宫常顺赶走而已。”邱若雅如实奉告。

她在院子里好好打地照看晚儿,逗弄她的时候,旁边多一个人,拿着一本书,说是稀有的杂记,送给晚儿,希望她做个才女。邱若雅一听,气他把书生的俗气带到院子,驱赶他。他怎么也不走,一定要亲自抱抱表外甥女才罢休。邱若雅担心他书呆子把晚儿摔在地上,当然不给,拿过剑把,又怕伤到晚儿,她向来没轻没重,只得扔下剑,拿着一根长木棍打他。受痛的他只好往外走,她追了出去,直接把他打得远远的才罢休。

“若雅,表少爷也是想看看晚儿,你为什么不让他抱一下呢?”方若晨摇头,这个姑娘,记恨七姑奶奶,就把气撒在她儿子的身上,委屈了他。

“就是,姐姐,你就这点肚量么?”邱明山帮腔,为数不多地质疑姐姐的做法。

“我,我哪里是小气?”邱若雅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要怎么辩驳,想了半天,说道,“我小气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想让他抱晚儿,让他心急去。明山,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我要教训你。”说着就去追赶邱明山,两姐弟打闹到一块。

晚儿乖巧地看着方若晨,让她心里暖洋洋。孩子,每一天都在长大,每一次变化,都会让母亲雀跃不已。只要她健康成长,一切都好说。

再次站在米缸前,方若晨发觉吃饭是头等大事。邱丰耀带回来的粮食,又少了很多。在这样下去,光是粮食就要吃垮人,还不算晚儿的米糊糊。之所以会这样,是她都不想家里人饿着,粮食放得也多一点,每次看到他们高兴地吃饭,心里就很高兴。

“没有粮食,就到火房拿些‘猴头结’(一种山上的东西,很硬,不利于消化,耐饱)出来换着吃。”邱明月在她背后悄无声息地说道。让方若晨吓一跳。当看到母亲脸上不太高兴的时候,觉察到事情似乎很严重,难道又做错了什么?

“是,我这就去!”方若晨出去,到火房,拿出麻绳捆绑的硬东西,暗想,这东西,不好吃,胀肚子。

最近爹娘心情似乎不太好,难道父母嫌弃自己了吗?是嫌弃自己浪费粮食吗?到底是什么呢?

各种猜测旋绕在方若晨的心中。她在想,是不是要认真地留意父母的动态呢?什么都不知道,似乎不孝顺。

邱和月心疼丈夫脚上的淤痕,这是他的老毛病,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在那次上山后,不间断地复发,每次都疼得要命,却要在方若晨面前,装得镇定自若,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伤势。她拿起自配的跌打药酒,轻轻地涂抹在上面。疼得方禾,紧紧地抓着床单,发出闷哼的声音。

邱和月轻轻地替他吹气,停歇后,小声的话语中带有恼意,“你看你,知道痛还瞒着。若晨正常后,从黄家带回来的奢侈气息汇入咱们家,这才让她打理几天?粮食已经换了两次,再让她那样折腾,日子可怎么过?我多次要说她,偏生你拦着不让说。不提醒着,迟早会害了她。”刚才叫女儿去拿“猴头结”当粮食,就是生气的前兆。

“啊梨,当初不也消停一阵子,谁人知道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还会跳河?我是怕若晨像她那样,表面正常,实则伤心。”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担心女儿重蹈覆辙,到头来伤痛欲绝。他能不重视吗?

啊梨,那么好的一个人,到头来承受不住打击,说没就没,女儿像极了她,这要是相似的命运可怎么办?

“就算这样,她那么年轻,什么也不懂,咱们也不能什么也不说吧!这要是助长她的气焰,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日子可怎么折腾得起?百家被还不是最好的见证?”

“再过些日子吧!你也别说她了,百家被的事,她知错的。”

邱和月轻轻地替他揉揉伤痕,小声地嘀咕。“哪个做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女儿?可她以后还要嫁人。可容不得她带着黄府少奶奶的傲气,就得把她当成出嫁前的样子,该说就说,该骂就骂,省得嫁过去被人嫌弃,说三道四的特多,我可不愿意被人说教女无方。”

“嫁人的事,还是不要提起好,她那么喜欢姓黄的小子,哪里有心情听进去?”

这几天,夫妻在田里劳作的时候,有媒婆上前说城里的有户商家,年方三十,就一个小妾生个女儿。条件怎么好,准备娶个能生养的小妾,多生几个胖小子。前辈们说,生过孩子的女人,第二胎就容易多了,方若晨的条件刚好符合,送上门的好事,转眼间就给方禾。这要是同意,什么礼俗都不用,连日子都不需要挑拣,随便一天,一顶小轿子,一个粉红盖头,抬进门就行。那边还说,愿意替黄家养女儿。

邱和月觉得合适。小妾也没什么不好的,都是大户人家养着。媒婆似乎看出她的动心的模样,今天不死心地又来了,送上优等的条件:外送两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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