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益民两口子看起来都不太情愿,但童建军进屋没多久,林益民还是认真仔细地把他掌握的情况向童建军介绍一番。
“姓阮的那位同志有人曾在山西看到他……”
越国的很多地名跟华国类似,乍听之下还以为回到国内了。
“好!谢谢你做的工作。”
“不客气。”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找他?”
“那个,过个三四天吧。”
林益民支吾着,看一看自己老婆。
“择日不如撞日,你要是没啥事儿,咱们明天就出发吧?”
“这个……再过个两三天吧。”
“好!那就后天,怎么样?”
“行,行吧……”
童建军之所以这么急着赶鸭子上架是因为他感觉林益民主意未定,必须快刀斩乱麻。
这要是没有线人配合,童建军那不两眼一抹黑啊,上哪去找战友?
搞不好还把自己搭上去。
低着头从林家出来时,已经快到傍晚了,童建军抓紧时间赶路。
上山回到原始森林里,起码还得走两个小时,等天完全黑下来,恐怕就不好走了。
童建军匆忙走着,拐过那个土包时,差点跟一个人撞到一起。
“你踏马眼瞎啊!”
这人只有一米六多点,长着一对金鱼眼,满嘴的大龅牙,气场却有两米。
童建军也不想惹麻烦,就冷冷地笑笑,点点头,转身走了。
那金鱼眼只是咋呼而已,要真动起手来也占不到便宜。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渣渣。
所以,他也不敢继续找茬儿,就在嘴巴上给自己壮壮威风:“哼!算你明白!”
然后摇摇晃晃向林家走来了。
快到林家院子前时,又有两个人从房后闪了出来。
这两人跟金鱼眼一样,都是一副凶狠蛮横相。
他们三个人摇摇晃晃走进林家院子时,林益民和他老婆脸色顿时变了。
为首的外号叫肥肠东,在三个人中算是高大一些。
因为当过基干民兵,会舞枪弄棒,在远近乡镇有些嚣张。
一走进院子,肥肠东就大声呵斥:“日你老木,罚款准备好了没有?”
林益民点头哈腰地过来,递上手里的香烟:“来!抽根儿烟!”
林益民的老婆也连忙端来水果。
“少来这套!”
肥肠东一把将香烟打掉。
林益民依然面带微笑地点头哈腰,蹲下来捡起香烟。
金鱼眼和另一个瘦猴儿也瞪圆了眼睛:“少废话!赶紧把钱拿来!”
“嘿嘿,俺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林益民从怀里掏出一叠钱。
肥肠东接过来,皱着眉头掂量一下:“怎么才一半儿?”
“那个,马上要春耕了,刚添置了些东西……”
“你这王八蛋!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肥肠东当胸揪起林益民的衣襟。
“不敢!不敢!”
林益民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来年有收成了,才好孝敬您嘛!”
“来年是来年!你先得把今年的账算了!”
肥肠东呵斥着,突然看到里屋门帘后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立刻大步向屋里走来。
林益民的老婆连忙跟进来。
屋子里,林益民的两个女儿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肥肠东咽着口水凑过来:“一年不见,又长了,快成大姑娘了……”
林益民的老婆连忙把女儿挡在身后:“她们还小……”
林益民双拳紧握,皮笑肉不笑:“东哥您再宽限几日……”
“哼!明天!老子明天再来!到时候你拿不出钱来,别怪老子……”
说着,肥肠东看一眼两个小女孩儿,哈哈笑着向外走去了。
几个人刚走,林益民便颓然坐在椅子上,林益民的老婆则在一旁抽泣,嘴里嘟哝着:“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
两个小女孩儿却懵懂无知,小的过来拉一拉林益民的老婆:“妈,我饿了……”
林益民的老婆抹一把脸,强做笑颜:“妈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林益民耷拉着脑袋向外面走去。
刚走出院子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过来,吓得打了个激灵:“怎么又……”
过来的是童建军,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别担心!”
林益民苦笑着点点头,和童建军一起向房后走去。
童建军说:“我回去的路上看到他们,感觉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是啊,一群杂碎!吃人不吐骨头的狗杂碎!”
林益民咬牙切齿。
“他们什么来头?”
“那个肥肠东以前是基干民兵。战争爆发时,他和其他民兵经常躲在树林里打黑枪,杀害不少你们的人。因此受到重用,现在是乡镇里的红人……”
“这个王八蛋!”
当年,童建军在前线时,最痛恨的就是肥肠东这种人了。
他们让人防不胜防。
虽然并不能造成太大损失,但就像癞蛤蟆跳到脚背上一样,不咬人膈应人。
“他们没事就在村子里乱转,欺男霸女、敲诈勒索。”
“这种恶人留着他过年啊?”
“唉,他们势力大,再说咱拖家带口的……”
“树挪死人挪活!你们不如搬到大城市去,趁这会儿大城市落户容易。”
“咱哪有那条件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别急,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
安慰林益民几句后,童建军就要回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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