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总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楼班已经做出了一番试探,接下来就要看背锅侠韩豹的了!
李杨与韩豹对视一眼,前者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示意韩豹:“可以开始了!”
韩豹清了清嗓子,从座位上缓缓站起,目光从文武百官的脸上一一扫过,继而缓缓开口道:“重农不抑商将会成为我幽州恒久不变的政策,谁赞成,谁反对?”
李虎微微皱眉,分别看了李杨与韩豹一眼,见二人眼神坚定的冲自己点了点头。
李虎知道,阿豹这是决定由他自己亲自披挂上阵,来为兄长抵挡文武百官的唇枪舌剑!
韩豹将自己的政治生涯当成了注码,一口气的全都压了上去,他玩的是梭哈,胜负就在这一手。
果然,韩豹话音刚落,早已做好斗争准备的一众文官连忙跪倒在地,顷刻间,议事大厅竟又一次的变成了菜市场。
相比于文官来说,武将只需在一旁看,所以,这一摊子的事情本就不归武将管。
文官之所以如此执着,是因为他们是在为了自己的地位和话语权与李杨做抗争。
自古便有君主与文官共治天下这一说,更有君权与相权相争并相互掣肘一说,而就目前的幽州来说,幽州早已自成一方体系,俨然就是国中之国一般的存在,李杨一家独大,没有相权来与之抗衡,没了相权的掣肘,那文官自然便要接过接力棒,继续与君权抗争下去,文官若想继续呼风唤雨,那么他们就必须要守住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因为他们早已无路可退。
韩豹冷眼望着大厅中跪倒一片哭爹喊娘的一众文官,却是笑了。
韩豹笑的有些渗人,吓得一些文官哭的更大声了,他们已经预知了自己的未来!
韩豹运足了力气,大喝道:“来人!”
韩豹话音落后,齐刷刷的脚步声响起,一众大臣回身望去,映入眼帘的尽是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
众人在心里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怕是有一千多人。
锦衣卫直至议事大厅外才停下脚步。
一众锦衣卫在指挥使王良的带领下,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向李杨行礼,待起身之后,一千两百名锦衣卫被分成两队,分别向广场左右两侧的甬道行去,而后齐刷刷的右手抚刀左手掐腰,站的笔直,看的一众文官是一愣愣的。
由于锦衣卫的及时到来,使得议事大厅内复又回归了平静。
韩豹环顾四周,再次沉声问道:“重农不抑商,谁赞成,谁反对?”
“臣反对!”田畴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臣反对!”治中从事田豫咬牙说道。
“臣也反对!”典学从事蔡邕竟然也站了出来。
李杨瞥了蔡邕一眼,暗骂道:“这老小子不厚道啊!昨天议事他明明在场,原本说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了卦呢?”
“臣反对!……”超过一半的文官陆陆续续的表态道!
眼看着群情激愤,大有愈演愈烈之势,最后甚至连沮授、田丰、程昱三人也未能顶住压力,最终选择与文官集团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
议事大厅内,除武将之外,仍然站着的文官已是屈指可数了。
大厅中,除贾诩、楼班、王芳,以及寥寥十余个李杨的铁杆心腹之外,竟无一例外的全都站在了李杨的对立面。
李杨默默地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儿,竟搞得如今这般无法收场的地步。
韩豹眯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退缩,若值此关键之时认怂的话,从今往后,兄长的权威恐怕会遭到更大的挑战。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啊?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韩豹如是想到!
韩豹厅内缓缓的踱起了步,他越想越生气,当心里的怒气值达到顶点之时,他终于爆发了。
“来人!将这群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全都给我拿下!”韩豹大喝道!
韩豹事先已从李杨那里得到了临机专断之权!
厅外的一众锦衣卫闻言却是一愣,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韩豹,好似在向其确认自己是否听错话一般。
王良见状立时大喝一声,道:“尔等还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欲抗命吗?”
一众锦衣卫终于回过神来,随后一齐上前,两人一个的将近百名仍然跪伏于地的文官全部给架了起来。
沮授等人均被眼前这一幕给惊的打了一个激灵,他们均在心里想道:“不会吧?这可是八十多人呢!”
百十余名官员在被锦衣卫擒下之后,思想却也出现了些许的松动。
包括田畴在内的四十多人依旧在疯狂叫嚣,反对之声丝毫未减。
包括田豫在内的三十余人则选择相对和缓一些的方式做无声的抵抗,他们最终选择了通过痛哭的方式来向李杨施加压力。
而其余之人最终却是选择了沉默,他们大多是一些随大流的人,改不改政策这种事,他们根本就不关心,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官位和脑袋。
韩豹伸手指了指田畴与田豫两伙人,怒声道:“将这些个不忠不孝之徒,拖出大厅,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韩豹话音落后,议事大厅内立时变得鸦雀无声。
以田畴为首的那伙文官既不吵也不闹了,以田豫为首的那伙文官也不哭了,而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再窃窃私语了。
议事大厅内陷入了死一般得寂静,八十多名被锦衣卫架在中间的朝臣则是耷拉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