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对宅院布局好奇的目的也是为了解开媵人冰的中毒之谜,他随即开始在火场上寻找线索,很快他就发现了两只烧糊了的老鼠尸体,试着用银针扎下去,针尖就变黑了。医官大胆地说到:“把火场里所有的灰烬分类给我带回去,那些死去的鼠类,鸟,哪怕虫子都不要放过。”
葛氏带来的两个奴隶赶紧忍住恶心照办,留在大公子院子里收拾东西的仆人也被葛氏控制住了,预备拷问,还好有一个璐管事带来的钟家奴才悄悄跑去送信了。乳娘得知之后,心里满是疑问,看这个情形,难道葛氏对北齐刻本和洒金纸有毒也不知情吗?难道这一切都是爵爷自己想害死两个老婆和嫡子?一切真实迷雾重重呀。乳娘耐着性子等着看葛氏下一步怎么走。
医官回去之后就忙碌起来,在看过前任子爵留下来的文书档案之后,再对带来的各种火场遗留进行的验毒,便有了大胆推测。他对葛氏说到:“你家先夫人和嫡子所住的屋子应该是五十五年前修建的,那个人应该和北齐的前列侯息息相关,我猜他很可能就是北齐一位列侯的儿子。当年南都霍家犯了谋逆大罪,这位列侯的一位侧夫人就是霍家的嫡女,闻讯带着两子一女逃亡到东越,被列侯派人诛杀在山里,可巧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我听闻霍氏的媵妾当时有孕,被王室免死,生下了一位公子。五十年前,那位列侯亡故的时候无嫡出子嗣可以承袭爵位,他的列侯之位重新落入宗室之手。好像霍氏的媵妾之子曾经来到此处隐居,大公子现在这处院子就是他建造的。后来这位爷突然不告而别了,当地的贵族一直不敢动这屋子,还定期打扫。谁知道你们居然启用了。”
“原来是这样了,几十年过去了,那位爷恐怕也不记得这件事了,可他住的地方如何会有这种古怪呢?”葛氏心中的谜团终于有解开的希望了,赶紧向医官打听这和媵人冰中毒有什么关系。
医官根据刚才试验的结果说到:“盖屋子的木料有毒,长期留在这屋子里人就会生病,不得长寿,先夫人离世和大公子身子弱肯定和这个有关。下官就是不明白,这位王室子弟为何要选有毒的木料盖房子呢?”
葛氏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因此也不想再追究其中的缘由。只想早点治好媵人冰的病,便问医官有没有办法,医官说到:“自古南都多巫医。假如那位王子的母亲也是南都的人,或许他就有解毒的方子,在下是没有办法了,那位媵妾只能那样傻乎乎地活着了。我开些解毒的药,再辅以汤药逼毒。将来她也是口眼歪斜,四肢不协地活在世上。”
葛氏听到这个答案也只有默默流泪,这件事也不能瞒着爵爷,崇爵爷闻听这个消息也大吃一惊,没想到上任子爵不交代屋子的来历,钟氏的节省反而送掉了自己的性命。让嫡子身体一直有问题。既然如此,他也不怪儿子歹毒了,赶紧让人拆了这位院子要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葛氏就算想闹事也要顾及崇爵爷的感受,便立刻从爵爷的私产上拨出了五万钱,让大公子自己盖房子,圈一块地建居所,工匠全用府里的奴隶。这种条件不算苛刻,乳娘便让人收了钱。准备在离山近的地方圈一个院子。
刘氏侧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满腹狐疑,专门和大公子的乳娘,还有石头娘说了一会儿话。这洒金纸上的毒又是怎么来的呢?难道葛氏确实不知情,全是爵爷那边安排的?刘氏侧夫人还专门去看了乔氏侧夫人那边,发现爵爷根本没有把这种纸赏给乔氏,这摆明了这些纸就是专门给钟氏,大公子和刘氏侧夫人这边用的。爵爷自己也不用这种名贵的纸,说是浪费过了。
刘氏侧夫人心寒之后,想到往日爵爷对自己的林林总总,觉得自己的枕边人不可能把心机掩饰得那么好,便问乳娘说到:“如今你的本事也瞒不过人了,我看你应该是受过训练的,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就坦白说说,你认为这毒是怎么回事,是谁要害我们?”
乳娘平静地说到:“我想可能这两种毒,有一种和巫溪诡兰草有关。巫溪诡兰草生长于南都的沼泽之中,有特殊的香味,因为带有毒性,它周边都不会长任何其他植物。天气热的时候,生长巫溪诡兰草的地方便会升起毒雾瘴气,任何生命,哪怕是一只飞鸟都不能穿过这个地方。南都最冷的时候,不过只要穿一件夹袄,要是想摘取巫溪诡兰草就只能在这时候动手。用麻布把自己包裹好,鼻子里插上两团粘了药水的棉花,带着特殊的长柄镰刀收割。壮年男子最多只能在巫溪诡兰草的沼泽边站半柱香就赶紧要换人,不然就会死在那里,采巫溪诡兰草是拿命去拼的。”
刘氏侧夫人赶紧追问到:“既然是害人的毒草,为什么不放火烧了,豁出去死几个人,也要把这种毒草斩草除根,怎么会有人冒死去采摘?”
乳娘说到:“虽然是毒草,却也是一味可以炮制救命药的毒草。以毒攻毒,能治风痹之症,对于面瘫也有奇效。一颗炼制好的药就能换一两金子,你想会不会有人愿意冒险去采收。用巫溪诡兰草直接害人的事情算是南都列侯秘史中不准泄露的秘密,一百年多年前,南都霍家驯化了异种的巫溪诡兰草,悄悄种植了,还想办法调制了一种药汁可以涂在用具上。霍家当时有两位才貌出众的姑娘,一位被选为宫中为妃子的媵妾,她甚为讨主子的喜欢,以至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