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一队阿兹德家的骑兵硬着头皮,向船场门口已经列阵的东海军冲去。
他们刚从前线逃回来,还没喘顺气,就听说“红白大船”在海港发动了突袭,于是就紧急被上面调过来防守了。
这些东海军人数不多,也就两百多人的样子,全是步兵,刚刚抵达船场西南的一处高地,尚未站稳脚跟。于是守军的指挥官就当机立断,命令手下向他们发动了冲锋。
不过,出乎这些骑兵的意料,对面那些穿着统一的蓝白衣服的印度兵并未一哄而散,而是瞬间聚集成了两个奇怪的方阵,一南一北,相隔大约一箭距离,两角相对,挡住了骑兵们的去路。
方阵是步兵的基本战术,并不稀奇。但与常见的密集到人挤人的方阵不同,这两个方阵却是空心的,每边只有薄薄两排人,前蹲后站,手里拿着的也只是短矛而非长枪。因此骑兵们心存了一分侥幸,试图强行冲散他们。
“跑啊,快跑啊……”骑手们策马疾奔,距离越来越近,看到对面仍未有动摇的迹象,不由得在心中催促起来。“为什么还不跑!”
人和马都是有恐惧心的,自古以来,骑兵能战胜数倍的步兵,绝大多数情况下并非正面破开,而是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把步兵吓垮再乘胜追击(实际上,骑兵之间的对抗也是如此,步兵互砍也不例外,总之冷兵器时代打的就是一个气势)。而一旦步兵挺住了不动,骑兵是无法硬撼这种坚实的步兵方阵的,至少在交换比上无法战胜,毕竟骑兵老爷的花费顶十几个步兵,就算能以一换五也是亏的。
所以,大多数时候骑兵的战术都是小批量波次进攻,伺机骚扰,若是步兵动摇了就顺势冲击,如果不动就绕回去换个地方再战。那么多步兵,不可能个个都是硬骨头,总归有薄弱环节的,一旦一点被破,整个军阵也就垮了。
当然,如果真遇到了难得一见的硬骨头,那么在必要的时候,策马强行冲击方阵也不是不行。但那对骑兵和马的勇气又提出了相当高的考验,而这种视死如归的骑兵可不是容易找的,阿兹德的这些人显然并不是。
他们一直奔到了高地脚下,两个蓝白方阵却巍然不动,这不免极大地动摇了他们的意志。于是这些衣色各杂的骑兵借着地势,放慢了马速,在阵前一箭外停了下来,取出弓箭,准备射箭骚扰,就在此时——
“放!”
随着一声命令和一声手枪响,北侧方阵升腾起一阵白烟,正方形西南边正对着骑兵们的横阵打出了一轮齐射。片刻之后,南侧方阵的西北边同样打出了齐射。两个方阵以角相对,这两个直面敌军的横阵近乎垂直,打出的弹幕形成了交叉火力,正中在坡下发呆的骑兵们。
惨叫和嘶鸣立刻在坡上长鸣了起来——呃,实际上人的伤亡并不太多,马倒是伤了不少,但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骑兵们连这种伤亡也无法忍受,侥幸逃过一劫的人立刻翻身上马——哦不,有些人的马已经没了,只能匆匆找别人的遗马骑,或者干脆拔腿就跑,留下伤亡的战友和战马躺了一地。他们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家乡……也算死得其所吧。
“废物,一群废物!”阿兹德家的指挥官卡迪尔看到前锋狼狈地逃回来,不禁破口大骂。
不过他也不敢带队再冲一次,只能先就近找了个石楼把守住,然后去后面调集更多的人手过来。
不过令他有些意外,还没等更多的兵力抵达,海上的东海人就派来了使者。
“什么,赎城费?”听了使者的叙述,卡迪尔半惊半疑地问道。
使者并不是跟着东海人一起过来的,而是港区跑得慢的一个本地海商,他家人被入侵者抓住了,只能乖乖来做这个使者。不过还好,只是传个话而已,没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他点头说道:“是的,那些中国人说,只要给他们赎城费,他们就会从这里撤离。不然的话,等几天后没翼大军一到,整座城就……”
“他们敢!”听到这个,卡迪尔怒拍了一下桌子,“当我阿兹德家是没见过世面的穷农民吗,只要一吓就投降?我们就算战至最后一……”
“卡迪尔大人!”突然有一个手下匆匆闯入了会客室中,神色慌张地对卡迪尔喊道:“大事不好了,城西出现了敌情,有好几百没翼混蛋杀进来了。家主把兵力都调过去了,没法拨给我们!”
“什么!”卡迪尔咣当一声站了起来,神情闪烁,半晌后叹了一口气,又转向使者道:“你去找他们要个说的算的人过来,谈谈细节。”
……
8月4日,哩伽塔城遭遇海上和陆上的同时袭击,全城陷入恐慌之中。阿兹德家虽然集中力量击败了从陆上袭击过来的没翼骑兵,但这些人逃到海边后得到了西洋公司的接引,进入了已经被牢固占领的海港区域,等待后续部队的到达。
8月6日,萨林率领大部队到达了哩伽塔城外,城市外围区域遭受了浩劫。城中联军最后一次组织抵抗无果后,终于忍痛接受了西洋公司的要求,全城士商凑出了五十万第纳尔的赎城费,并且承认没翼城的领导地位,换取没翼联军的退兵。
联军中的一部分激进派对这个结果尚不是完全满意,总觉得要彻底占领这座城市,抢光里面的财宝,里面的男人,里面的女人,在政治上迫使他们完全臣服才行。但是东海人以弹药不足为名不再参加战斗,他们的实力也不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