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三人趁烟火弥漫的混乱情况,追上仓皇撤退的大批敌人,混杂其中,朝敌阵冲过去。他们马快,转眼已赶过不少敌骑,却没人发觉自己是与敌同行。
烟雾仍一阵一阵从营地外围起火处卷送过来,但二千多步外已渐转稀薄,更远处隐见火把的焰光,愈接近愈趋清晰。
三人眼利,早看清楚敌方形势,登时倒抽一口凉气,心叫不妙。
在百多丈外,敌人列成阵势,看得见的是一支二千人的队伍,打横排开,封挡了前路,其后方是高起的丘陵地,高处全是敌骑,亦有过千之众,看不见的敌人该是散布丘陵区各制高点,阵容鼎盛,令人见之心寒。
敌人虽初战失利,折损数百人,可是凭此压倒性的兵力,在有心防范下,改以徒步进攻,早晚可攻陷营地。
在对方的火把光映照下,三人更是无所遁形。
龙鹰人急智生,传音道:“马腹!”
三人翻下马背,转到马腹下去,火光照来,在人马后拖出长长的影子,加上他们故意混在撤退的敌骑集中处,对方怎会着意?还以为主子坠马后,坐骑随大队撤回来。
号角声起,前方横排的战士人马调动,让出去路,让己方撤返的骑士可通往后方去,如有敌人乘机杀过来,严阵以待的战士便可予以无情痛击,合乎战略。
三人暗叫谢天谢地,随敌骑潮水般越过先锋阵,深入敌后。烟屑仍无休止地被风送过来,时浓时薄,视野不清,否则他们早被敌人察觉。
龙鹰三人从号角声来处,已掌握敌方主帅的位置处于左前方一个高地之上。四周的敌人开始勒马减速,该是到达了重整队形的指定位置。只看对方退而不乱,调动有序,一切井井有条,便知对方不论兵将,均是久历沙场,能征惯战的精锐之师。
知己知彼。由对方夷平洱西集开始,每个行动,都是深思熟虑下的战术,对施浪人的反应,更是尽入其算计内,若不是有龙鹰等加入,看破对方的阴谋,泽刚等恐怕没人能生离此地。从而晓得,蒙巂和越析两强大部落的联军后,必有雄才大略,又野心勃勃的人在主事。如果这个人是宗密智,他便不止是个法力高强的神巫,而且是能运筹帷幄,决胜负于千里之外的超级战帅。
龙鹰知是时候了,通知两人,同时翻上马背。
最接近的十多骑骇然往他们投来目光时,龙鹰的接天轰、万仞雨的井中月、风过庭的彩虹天剑,已绝不留手地往他们发动攻击。
龙鹰同时运足魔劲,嘬唇发出连续六次的尖锐啸叫,凄厉似鬼啾,远传返营地去。
一旦在敌人腹地显露形迹,他们已踏进没有回头的不归路,唯一的生路是以快打慢,能杀多少人便杀多少人,直至干掉对方的主帅,捱至施浪战士来援的一刻。
四周人仰马翻,二人如入无人之境的破出退兵的队伍,奔上斜坡,杀往丘顶的敌人。
因着视野仍被烟雾迷障,变异又来得急剧,敌方主事者一时间哪弄得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到高丘的战士被冲上去的龙鹰杀得东歪西倒,方晓得敌人已在阵内,还以为给大批敌人混进来,慌忙着人吹响号角,调军应战。
假如非是晚夜,又没被烟雾迷眼,即使以龙鹰三人之能,亦是自寻死路,力战而亡之局。可是在现今的情况下,敌我难分,大利于龙鹰等人少的一方,因可放手而为,全无顾忌。
撤回来的队伍,一下子给他们干掉近三十人,人人火红了眼,发了疯般从斜坡追上去。前线的先锋军亦骚动起来,只知后方杀声四起,却掌握不到敌人在哪里。
龙鹰的接天轰全力出手,运舞如风,雪儿到处方圆三丈之内,全是其威力笼罩的范围,不论对方的矛刺、刀劈、斧挥、盾挡,接天轰总能变化出能克制对方的招式,来个一击夺命,将接天轰包含各类型武器特性的长处,发挥得淋漓尽致。
没有任何兵器比接天轰更能迎合魔种的灵活多变,更可在战场上发挥龙鹰惊人的魔力,
万仞雨紧随龙鹰左后侧,又改用左手刀法,井中月如一道道黄芒电闪,虽在战场兵荒马乱的情况下,大开大阖的刀势里仍出乎天然似的暗含细腻精微,敌人的一般好手,直至被他割断喉咙,又或连人带兵器的劈离马背,仍未晓得如何被他收拾。
风过庭追在龙鹰右后侧,左盾右剑,但见青芒如恶鹰翔空,又如鱼游深海,来去无迹,所到处敌人要到坠跌着地,血方由伤口溅洒出来,其锋快实难以形容,青光笼罩的范围寒气逼人,令敌人更是心寒胆丧,未战先怯。
龙鹰发挥着其虽处一隅,却能关顾全局的神通,知此时已到了分出胜负的时刻。泽刚的三千施浪战士,闻讯号后依诺奋不顾身,集中兵力像一条怒龙般冲杀过来,十多下呼吸后将冲击敌方前线。如他们仍不能制造出动摇对方全军的形势,泽刚的三千兵等于自取灭亡的扑火飞蛾。故此眼前形势,吃紧至极。
高丘是窝下去的平地,然后是另一座更高的丘岗,丘岗下排着十多列战上,总人数达千五之众,持盾提矛,没有丝毫冲过来助攻的意思,摆明其唯一使命,是保护位于高岗上的将领,也是敌帅的亲卫团。
高岗上旗帜飘扬,傲立着二十多人,主帅乃其中之一,正由号手发出他的指令,调度全军的进退。
抵达丘顶的剎那,龙鹰对形势已是一目了然,晓得在敌帅亲卫稳如铁桶的保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