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手哪有心情喝水,只管拉了霞姑姑,道:“霞姑姑,麻烦你帮我看看我师父的病。”
霞姑姑见她如此焦急,也不敢再耽误,上前又细细的看了明康一阵,不住道:“象,真象。”
小手不敢多话,要是误了给师父诊治就麻烦了。
霞姑姑道:“你师父,也是姓明么?”
小手不明所以,这看病,望闻问切到要问姓氏了。想着她曾说认识一个明大人,想必跟师父多少有些缘故,她点了点头。
“不知京城刑部的明国清大人,跟他如何称呼?”
明国清大人,是明康那已经过世的父亲,这一点,小手和蔡昊天倒是极为清楚,果然这个女子,认识的不是明康,而是明康的先父。
“实不相瞒,那是我祖师父。”小手赶紧垂了头,实话实说。
霞姑姑沒再说话,号了明康的脉,又翻查了一阵,道:“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见她如此说,小手心下发慌:“霞姑姑,你一定要帮我设法。”言语之中,极尽恳求:“不管你当年跟我祖师爷有何过往有何恩怨,你只往我身上出气发泄便是,可别把旧恨算在我师父头上,他可是一个好人啊。”
闻听她此言,霞姑姑倒是笑了,语气倒是慈爱:“瞧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呢,跟你家祖师爷,哪有什么旧恨。当年先夫蒙冤受屈,被人指控杀了人,是明大人主管的这案子,他替先夫洗涮了冤屈,算來还是我们的恩人呢。”
说到这儿,她的语气微微一顿,也有些惭愧:“见着恩人之子,我自当尽心尽力帮他,可我真的瞧不出这是什么病,便不知如何下手救治。”
“可是,我师父是中了千日红,都有人说梅堡的人能医,为什么霞姑姑却说不知道如何下手救治呢?”小手如此问。
“因为我不是梅堡的人。”霞姑姑如此说,算是彻底打消了小手的疑问。
“你不是梅堡的人?”小手惊呼了起來:“不是说梅堡的人居住在此处么?”
“话是沒假,以往梅堡的人确实居住在此。可是,这些人死的死,逃的逃,早就沒人了。”
听闻霞姑姑如此说,小手不由瘫软在床前,好不容易寻得此处,好不容易知道有人能医师父,却不料这些人早就死去。
难怪师父能如此认命,原來他早就知道回天无力。
见她如此难过,霞姑姑也是喟然,她从一处柜中寻了几粒药丸出來,递给小手道:“这几粒药丸先喂他吃下,暂时护住心脉,我再寻思一些其它方法吧。”
这不是办法的办法,小手也只得接受,将药丸用开水化开,给明康灌下,见得明康连吞药水都成困难,小手只得含在嘴中,给他灌下。
以往是寻了方法亲明康,甚至不惜在水中装闭气,骗得明康嘴对嘴的渡气给她,她趁机是又啃又亲,现在终于是能明目张胆的够着明康的唇了,却是如此的情景。
碰着他那冰凉的唇,那失了温暖和血色的唇,小手悲从心來,又是痛哭一场。
昏睡中的明康,面色依旧平静,英挺的眉眼,不再如以往那般宠溺看着她。
小手的泪,一滴一滴的,滴在他的脸上,又滑落下去。
晚饭不过是几个地瓜,倒是极为简单,小手和蔡昊天皆是食之无味,霞姑姑见着,只得歉意道:“我在此这么些年,只能种些这个度日。”
见得小手魂不守舍,蔡昊天赶紧解释道:“我们只是忧心明大人的病,倒不是嫌弃这饭菜。”
那几粒药丸,倒也神奇,虽然明康吃了不见得清醒过來,但气息,却不如以往那般气若游丝。
“也许,这霞姑姑真有办法能治明大人的病。”蔡昊天如此安慰小手。
小手点点头,霞姑姑不是说她想办法么?也许,她能想着办法的。
她不指望一蹴而就,真有如此简单,便不会是人人束手无策的千日红了。
霞姑姑又是两天不见人影,小手守着明康,不敢轻易离开,而蔡昊天,却四下走动,小院周围全是霞姑姑自己种的庄稼,想必这些年來,沒跟外界往來,她一直是自给自足,饮食单调。
只是这样的人,既不是梅堡中人,为何会居住在此处,而且说不会救人,却又答应小手要想办法。
两天后,霞姑姑终于出现了,一脸憔悴,挂着熊猫眼,倒似不曾好好休息过。
看着小手面如死灰,她歉意着对小手道:“小手啊,这两日,我翻看了这梅堡的人遗留下來的医书,只知道此病需要得神木鼎中饲养的冰蚕能克制,可这神木鼎,我却是不知道在何处。”
这两日,她进了岛主的禁区,翻查了密藏的手札等,才对当年梅堡的一些往事有所了解。
梅堡中人死的死,逃的逃,珍贵的东西,也被外逃的徒儿给卷走了,她也是翻一些前岛主遗留下來的手札,才知道几十年前,曾有人中过这千日红之毒,寻上门來求医,岛主试着用冰蚕克制住了体内的毒素,便记录在手札上。
小手只觉得老天在反复的戏弄她,给一点希望,又给掐灭,给点希望,又给掐灭。
因为她以往太过顽劣,总喜欢戏弄别人,所以老天要如此待她,让她也尝尝被戏弄的滋味?
握住明康那软弱悲壮又幸酸:“师父,就算踏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神木鼎回來给你医病。”
霞姑姑怜爱的抚摸着她的头,久久沉默。在这孤岛上,好不容易见着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