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想利用皇甫玉來气明康,可事到临头,她又有些退缩,偷眼瞧了面前的师父,那一惯面色温和如玉的美男子,脸上似乎已经有些不自在的神情,,这一步之后,怕是跟师父永远沒有回头路了。.
“是这样,明大人,我已经决定和小手成亲了,媒人些也等在大堂上,等你回來便向你提亲。”见小手迟迟不开口,皇甫玉终是替小手将话说了出來。
提亲?成亲?明康倒象是听到一个笑话,难怪今儿觉得气氛不对劲,原來皇甫玉居然找媒人上门提亲,他冷嗤一声:“你决定成亲,便能成亲?问过我么?”
料定明康不会轻易的答应,皇甫玉也不气馁,道:“明大人,这婚事还是以往你跟我提起过吧,要我替小手物色一下合适的人选,替她找个合适的夫家。我思來想去,觉得我才是这世上最配得上小手的人。”
“师父,这是真的么?”小手闻听此言,颤着声问了出來,还妄想用成亲一事來气气师父,不料得师父早就安了心要将她另嫁他人。以往在京城,他也是跟别的人谈论她的婚事,不想料得來了江南,也托皇甫玉给她物色合适的人选。
明康沒有否认,固然当初说这话的目的,不过是想换得皇甫玉的一个承诺,不论何时要护得她的安全,可是,这话他确实说过,倒不能赖皇甫玉。
见得明康默认,小手芳心气苦,一颗心如跌得四分五裂。她挺起了胸,刚才那片刻的犹豫不决也给丢在一旁:“在师父的眼里,我这当徒儿一惯是顽劣不堪,还得你时时操心,现在大了,连婚事也让你操心头痛。既然如此,我便嫁了皇甫玉,从此以后你就省心了。”
沒料得小手也说出要嫁皇甫玉这种话,明康吃惊程度,可想而知。还以为皇甫玉是痴人说梦,不料小手也是安了此心。
“我不允许……小手,我决不允许……天下这么多的男子,你随便想嫁谁,我都祝福你,可皇甫玉……你决不能嫁。”
他语无伦次的重复着,伸手扶住一旁的花架,怕自己一个承受不住,倒了下去。五脏六腑揪心的痛,她终是说出要嫁人这话了,她终是要舍他而去。可他能做什么?他终归要死,自是不能阻止她嫁人,可是皇甫玉,绝不是她的合适对象。
说來说去,师父还是不要自己,只是想自己嫁别人,不嫁皇甫玉而已,小手心如刀割,脸上却是浮现了嘲弄笑意,笑声倒是说不出的凄凉:“你越是不想我嫁,我偏要嫁。”
明康震惊之至,这小徒儿的想法,一夜之间,就变得不在他可控制的范围,他震怒了,一惯温和的眸子似喷发的溶岩,熊熊的全是怒火:“你休想,便是将你嫁鸡嫁狗,也决不能让你嫁皇甫玉。”
见着一惯温文尔雅的师父,以这么一副震怒的模样出现,居然说出让她嫁鸡嫁狗这话。
这阵子的隐忍,终是爆发出來:“明康,反正你不要我,我嫁谁又管你什么事?”
她吼得声嘶力竭,昨晚因哭着喊着叫明康开门而沙哑的声音更是沙哑,一张小脸,也因激动,而涨得通红。
是的,她一惯心目中只有他,除了他,沒作别的人想。他现在能铁石心肠,不闻不问她的一切,要将她嫁人,他又有何脸面來管她嫁谁。
哑着声,声音如千年的寒冰,片片冰仞,直戳明康的心脏:“今天我嫁皇甫玉嫁定了。” 说罢,拉了一边的皇甫玉,便朝外走。
刹那间,她的心是决绝的,不管真也好假也罢,她一定要嫁给皇甫玉,纵算是以后要后悔一生,此刻她也决不要有片刻犹豫和退缩。
与明康擦身而过时,明康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徒儿那决绝之情,跃然于脸上,她不是闹着玩了,她是真的下了狠心。
明康五脏六腑抽搐的痛,昨晚好不容易压制的气息,又开始乱窜,股股腥甜的血又在喉间涌动。
病发了,那千日红的毒,开始发了。
他唇角颤抖,额上已经开始起了密密的冷汗,痛得要软倒在地,可他不能松手,这一松手,小手一定会离去,一定会跟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子。
他死也不要松手。
手腕被师父扼得生痛,小手的眼泪不成器的往下流,师父不肯放手,力道又是如此之大,似乎要将她分筋挫骨的感觉。
一手被皇甫玉紧握着,一腕被明康紧拉着,小手的心,也似乎被活生生的撕裂成两半,血淋淋的全是伤。伤人必先伤己,这话她终是明白,想气气师父,哪料得自己也是痛彻心扉。
扭头望向师父,小手早已是泪流满面:“师父,如果你要我,就开口说一声,如果还是坚持不要我,那便请放手。以后的路,我自己走,以后的苦,我也自己受。”
明康望向她,眼中是深深的哀恸不舍之意,看着她的泪流满面,他赤红的双眼也跟着缓缓的滴下了一滴泪,生离死别,就在眼前,千日红的毒,已经开始噬动他的血液,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倒下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只是嘴一张,话沒出声,血已经喷溅出來,喷得小手一头一脸。
“师父……”被这突來的变故吓了一跳,小手惊呼起來,师父居然吐血。小手想伸手摸开脸上的血迹,才发现两只手,仍在两个男子的手中。
她赶紧甩了甩手,想挣脱出來,可是明康仍是将她抓得死死的,怎么也挣脱不了,倒是皇甫玉,也知这提亲一事,不可能是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