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皇甫鱼当年在黄草寨跟她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她也算是了解了他的为人,他四处拈花惹草时,并不曾避过小手,小手对他的谦谦伪君子模样算是了解,肯这么喝斥一个女人,显然这个女子非比寻常。
“你也看出來了?”明康反问了一声,多年跟着他潜移默化,对事物的看法分析倒是越來越厉害了。
“别忘了,他是我徒儿,哪有什么事能逃过当师父的眼睛。”小手洋洋自得的应了一声,只是回了之后,才想起,明康也是她的师父,按此说法,自己的什么事,也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颇有些挫败感,小手垂了头,快步离开明康。
明康看着她离去,也是黯然,确实如此,当徒儿的,有什么事能逃过师父的眼睛呢?
皇甫玉拽着端木璎烨上了马车,仍是气急败坏,一言不发。直到将端木璎烨带回西菀的密室,他才猛然一把将端木璎烨甩倒在地:“你简直疯了,端木璎烨,我迟早要被你害死。”
端木璎烨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來,精心打理的发饰也散了下來,她的武功比皇甫玉高明不知多少,面对皇甫玉这么一甩,却也不敢反抗。
她只是垂着头,揉着适才被明康捏得快要碎裂的手腕,抽着冷气。
“还好我赶得及时,要不你被丢进衙门大宾,我要将你弄出來,怕也要费些力气。”
端木璎烨也自知有这种可能,越发不出声。
皇甫玉却仍是不能平抑怒气,厉声叱道:“端木璎烨,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我叫你这阵子尽量留在这西苑,不要出去引人注意,你倒怕明康不知道你的存在,跑他面前去露暴。”
端木璎烨终是开了口:“我只是听闻,他的贴身护卫离开了另外有事查办,我想前去打探一下,这个男子是否真的神一样的存在,是否真的无懈可击。”
“现在清楚了?我都反复告诫你多次了,你当耳边风,当我故意吹大他的厉害,现在一个照面,就被人拿下,知道怕了?”
端木璎烨也知自己此次犯的错误太大,生生的暴露在了明康面前,可嘴上仍是不肯承认:“我就不信,他沒有弱点。”
明康的弱点……皇甫玉心中微微一惊,明康的弱点,何曾不是他的弱点。只不过,两人皆是掩饰得极好,一个端着大公无私的架子,对小徒儿处处冷落,另一个越发的花天酒地,根本不曾去多看过她一眼。
她坐了“衔玉山庄”,他何尝不想跟着坐去,只是这样,她也太过招人注意了。
于是他迅速截口道:“我观察了这么久,还不曾瞧清他的弱点。”
端木璎烨冷嗤一声,是人皆有弱点,明康也不例外,也许,是皇甫玉不曾观察出來。
皇甫玉叹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放柔了语气:“端木璎烨,你娘去世时,要我照看着你,哪料得你是如此糊涂。今晚你就來温柔乡。”
此话,也算是挑明,要端木璎烨当他的女人。
端木璎烨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來,望向皇甫玉,她纵是对皇甫玉满心向往,可也有几分清高,她不屑于跟那些女子一样,只是皇甫玉身边的女人。
而皇甫玉以往甩给她的话就是,,我只需要一个对我有帮助的女子,而不是身边再增加一个女人。
见她深思,皇甫玉也不再管她,只丢给她一句话:”纵然你不愿意,就算演戏,也得这段时间给我呆在温柔乡,最多不过两日,明康和小手就会查到温柔乡來,你得给我配合点,别给我冷着一张脸。”
这“冷着一张脸”,终是戳到端木璎烨的痛处,她抽出袖中的软剑,就要向皇甫玉刺去,只是剑尖离皇甫玉还有三寸,却终是停下了手。
皇甫玉无视在眼前颤抖得厉害的剑尖,转身离开密室。
“衔玉山庄”,明康和小手一起用晚饭,两人沉默着,各自专心吃饭,席间一句言语都不曾交谈过。
似乎这样沉默的日子是越來越多,两人心中皆是不舒服,可谁也不想先开口。
“小手。”明康停了碗筷,支起了额头:“谈谈吧。”
“谈什么?谈你?谈我?”小手捏着筷儿,有些讥诮。
“你要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
“怎么?越发看我不顺眼,要将我快快打发开去?”
明康听着她的讥诮,终是开口道:“你自己看看,你这阵子变成什么样子,说话越來越伤人。”
“伤人,总比伤心好。”小手脱口而出,却也觉得自己这阵子,确实自怨自艾,象个小怨妇一样。
“好吧,师父,我承认我这阵子,是不大象话,可这全是你逼你啊。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幼对我是多宠爱有加,宠着我溺着我,视线从不曾离开过我,我哭我闹我伤心我难过,你都一一是感同身受,可现在呢?这两年來,你对我是越來越冷淡,我都不明白我是哪儿做错了,是哪儿惹你不高兴了。”小手终是爆发了出來,本來还想平平静静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可终后,却是无法抑制的带着哭腔喊了出來:“你到是说啊,我哪儿不好,我哪儿惹了你,我可以改啊,你不用这么一副嫌弃我的模样,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见她眼眶发红,泪水似乎又要夺眶而出,明康又是一阵阵的揪心,因为自己的问題,害得她整日不得开心,整日都象个小怨妇一样的自怨自怜,这不是他的小手。
“你很好,是师父不好。”明康张张嘴,最终,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