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没有把握,三日之约一到,东方鹤带着两名得意弟子出现在了月湖湾,负手站在“四盟武道馆”的大门口,仰头望了望大门上方的匾额,不屑地轻嗤了声。
“几年未见,倒还是这么惹人讨厌啊。”
凤七从三人背后走来,双手插在大衣兜里,语调慵懒。
“你!”一见是她,东方鹤似是有些吓到,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轻屑的表情,“我道是哪个目无尊长的小子,如此出言不逊,原来是你啊……怎么?被华国国安赶出来了?若是没地方可去,不如来替我做事?”
“‘目无尊长’这四个字,有个前提,那就是对方得是‘尊长’,而东方先生在我眼里,不过是个通敌叛国的限制份子,还不配做我的尊长,自然也就谈不上这四个字了。至于我有没有地方去,就更不牢你费心了,若真有闲情逸致,不如多关注关注东方集团的近况。我听说,近期日国股市动荡,东方集团首当其冲啊。”
“你!”东方鹤被她一席话气得差点就想当场发作,一想到此行的计划,要先解决唐、齐、袁三家,只得深吐了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意,转头问从武道馆出来的唐武:“怎么?没人敢来应战?所以才派这么个丫头来应付我?”
“东方先生误会了,太爷爷和三家家族长都已在里头恭候多时了!”
唐武趁人不备,朝凤七眨了眨眼,这才佯作恭敬地对东方鹤说。
“哼!”东方鹤闻言,一甩唐装下摆,越过唐武进了武道馆大门。
唐武弯着眉眼,先是朝凤七竖了竖大拇指,随后走在她身边。压低嗓音道:“你胆子还真大!就不怕他气急攻心,突然出手袭击你吗?”
凤七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横竖是要打一场,早打晚打不都一样?”
“你呀!幸好范姜被太爷爷留住了,不然,看到你主动激战,脸色肯定很难看……”
凤七弯弯唇角,她知道唐老太爷为何把范姜洄留在身边,一来是怕自己等下和东方鹤对战时,怕东方鹤那个阴险的老家伙拿范姜洄做名堂,二来是想宽自己的心。有唐老太爷的保护。范姜洄的安全必定无虞,她也能放心大胆地迎战。
……
“该说的,三日前我已经都说了。今日来。没其他事,就是来了结东方家族和你们三大家族之间的旧日恩怨,一战解纷争,无论我输赢如何,今日之后。我与诸位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此全部了结。”
这不是废话嘛!
听东方鹤这么说,唐、齐、袁三家的人齐齐腹诽。
他赢,意味着唐齐袁三家败,以他的高调,必定会将这次的对战结果昭告天下。从此,四大古武世家只剩他东方一家,想怎么夸大其词也都由他说了算。恩怨也就不解自散。即使唐齐袁三家的传人想接任恩怨的回报,也得掂量掂量他先天之境的绝世神功。
倘若他输,以他好面子的虚荣心,必定会夹紧尾巴回到日国,从此不再踏入华国半步。自然也就没了恩怨一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东方鹤早就替自己安排好了绝佳退路,无论输赢,被动的一方,都是他们三家。
“口说无凭。”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断众人愤愤的思量。
“小七?”
抬头见是凤七,唐卿不禁纳闷。
而坐在他和唐老太爷中间的范姜洄,则是一脸的担忧。这丫头!其他任何时候主动都好,却偏生喜欢在这种节骨眼上惹人注目。
“你想怎么样?”东方鹤有些着恼地呛声问。
“我说了,口说无凭。”凤七朝范姜洄安抚一笑,回头继续道:“你说今日一战之后,你所代表的东方家族,从此再不和唐齐袁三家重提旧日恩怨,若真如此,那就立个字据吧,也好让我放心。”
“噗嗤……”
底下不知是谁,在凤七话音刚落的同时,很给面子地发出了一声轻笑,让原本就已铁青了神色的东方鹤,脸色越发难看。
“立字据是吧?成!”东方鹤咬着牙沉声道:“不过,我也有个条件,第一个出战的,必须是你。”
他早就想教训这个死丫头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他的计划,甚至曾经还将他逮捕、囚禁。如若不是他和日国军方有那么点关系,恐怕到现在,他都还在华国的军事监狱里暗无天日。
然而,东方鹤没想到的是,激得他主动向她邀战,正是凤七的目的所在。
一听他这么说,凤七挑了挑眉:“战就战!我倒是早就想和东方先生过上几招了,上回因为你有伤在身,没花什么功夫就拿下了你,一点都不过瘾。”
啊列个去!!!东方鹤心下咒骂。她到底想拿他上次带伤被擒的事做多少回文章啊?
“亲书字据、签字、按手印……唔,很完整,这下就不怕东方先生万一输了之后,出尔反尔,再来找我们几家的麻烦了。”
接过东方鹤手下递来的字据,凤七仔细看了看,随即一弹单薄的纸张,交给唐武好生保存,同时,似笑非笑地看着东方鹤说。
东方鹤被她这番言语激得恼羞成怒,正想发飙,只见凤七神色一凛,跃空而起,朝他说了声:“来吧!不是想狠狠教训我吗?这里场地不够大,咱们换个地方。”她才不允许他在这里撒泼,没得毁了唐武辛辛苦苦督造建立的“四盟武道馆”。
言语间,她几个起落,就已飘出了武道馆外,朝西首的山头极速掠去。
东方鹤见状,神色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