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寰回过神,笑着打破了室内的静默。摆摆手,示意烈阳等人都转身上楼,随即拍拍小妹的肩,提醒她别搞到太晚。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手机说的,相信范姜洄也听到了。
待众人都上楼后,凤七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地还没拆的礼物,和范姜洄聊了几句。
见时间确实不早了,次日两家又要聚,范姜洄主动和她道了晚安。
挂了电话后,凤七习惯性地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熄了灯,上楼休息去了。
与此同时。隔壁的风家,风驰夫妇俩洗漱完刚要上床,就听到了轻扬的笛音。忙来到外头,正好看到儿子和他同事正趴在窗台前往隔壁瞅,也跟着侧耳聆听起来。
一曲完毕,才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谁吹的呀?这么神!”
“会不会是小七的大哥?”风扬摩挲着下巴率先猜道。
“明天去问问,吹这么好!不去发张专辑就太可惜了!”夜行晃着脑袋叹道。
“我倒觉得很可能是小七丫头!”这时。风老爷子也走出房间,慢悠悠地猜道。
“爸怎么也还没睡?不会是被这几个小子打牌的声音吵醒了吧?”何天玲忙上前,替他披了件外袍上去。
“妈!”风扬忙喊冤道:“我们几个很小声好吧?而且还在房里,要不是听到笛音,哪里会出来!”
“对!不干他们的事。”风老爷子笑呵呵地帮衬道:“是我睡眠浅。”其实,他是想到了小七会内功。吹出的笛音。若是不带一丝内力,肯定无法这么清晰地传至他们耳里。
这事儿,还真被风老爷子给猜着了。
凤七吹的时候。起初还控制着力道,可随着她陷入前世的旧忆、思潮澎湃,渐渐忽略了丹田处的那两枚气丹,在笛音的缭绕下,即使没有她刻意催动。竟也徐徐转悠了起来。
连带着奏出的音色越发浑厚有力,一传数里。还如此清晰。
听风老爷子猜是凤七,其余人都不怎么相信地否决。
“不可能吧?”
“我也觉得不可能!小七来国安也快四年了,都没见她亮过一手啊?”
“会不会是录音机里放的呀?她不还在拆礼物吗?边拆边听?”腾鹰掏掏耳朵,猜道。
当然,这个猜测被众人全数驳回。
“算了,明天一问不就知道了嘛!”
“对对对,明天起来我就去问问。爸,时间不早了,我扶您回房歇去!”
“你们几个!也早点睡吧!特别是你小子!明天还要负责开车,要是出啥状况,看我不削死你!”何天玲一扫想遁回房间继续打牌的儿子,没好气地念道。
“是!马上就睡!”风扬回了她一记军礼,笑嘻嘻地合上门。
一转身,四人再度聚首牌桌,难得有机会聚一块儿,怎能不尽兴呢?!
...
范姜洄和凤七结束通话后,打开笔电,查收了洛水从玛卡岛发来的邮件,回复了一些需要他亲自批示的文件后,靠在椅背上发起愣。
“叩叩叩!”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他还道是母亲,惯例来催他早点睡。
不成想,竟是范姜洐。
“能谈谈吗?”范姜洐双手环胸,倚在门前,“说起来,我们似乎很久没面对面聊天了。”
范姜洄剑眉一挑,努了努嘴,“进来吧!”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办公?”范姜洐一眼扫到书桌上开启的笔电,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问:“提前回来,工作量反而增加不少吧?”
“和你无关吧?”范姜洄觑了他一眼,随手合上笔电,背靠着书桌反问。心里还在为范姜洐送的紫竹笛而气闷。
范姜洐也不客气,在书桌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后,从茶几上拿了本最新期的《商贸周刊》,翻阅了几页,说:“母亲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
范姜洄闻言,只挑了挑眉。
半晌没听到回应,范姜洐从杂志上抬起头,彼此视线相撞,他不甚自然地移开,垂睑落回手上的书页,“以前的事,是我不对......”
范姜洄仍旧没吭声。其实是不知道怎么接。
那件事,可说是纠缠了范姜家十数年,最终抽丝剥茧,还原真相,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
或许,是因为其间还夹杂了一条人命。虽然,那人是咎由自取,可无论怎样,她至死都在范姜家的族谱里,是他叔叔的妻子,他堂弟的母亲。
他虽然因母亲的苏醒、康复而松了一口气,却无法高兴起来。
相反,他有时会想,范姜洐和江澈,若是知道了此事,想必会很难过吧?他们的亲生母亲,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竟然以死来报复,甘心丢下未成年的大儿子、襁褓中的小儿子......
“阿澈他,也知道了?”良久,范姜洄打破静默。
“不。我没打算让他知道。”范姜洐摇摇头。
江澈自小和外婆外公一起住,性子单纯,继续保持就好。反正,那个女人,对江澈,从来没尽过责任。
至于自己,曾经为她嫉恨、仇视亲人,如今又替她擦净了屁股,道歉的道歉,补偿的补偿,也该......够了!
“听说你年后就要进军部了,恭喜!”范姜洄看出了范姜洐浑身散发出的落寞气息,下意识地转移了话题。
不过,一码归一码,恭喜之后,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我还听说,你送小七一支紫竹笛?”
略带酸意的语调,让范姜洐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