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得将近让人耳膜破裂的次声波,刺眼得将近让人眼睛瞎掉的白光,这些两种东西,此时此刻混合在了一起,让我将近昏厥。
在朦胧的白雾中,程景和不戒和尚二人,依旧拼了命一般的砍着那么些个命魂。可是,这些多的命魂,却像极了源源不断的九麻子一般,让他两二人苦恼。
虽然,我有些庆幸,我刚刚那番不成型的作战方法,对于我们现在奏了效。但这种庆幸并没有维持多久,程景和不戒和尚二人的体力明显已经不足了。在加上,由于他俩二人活动过于频繁,以至于密室的空气极度下降。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感受到,这种浅浅的窒息感。而我,在这一刻,似乎已经被死亡握住了脖颈,它,要开始用力了。
怎么办?
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出去跟爷爷道歉,我还不知道回廊壁画中,那个画工究竟是怎么知道将军夫人肚子胎儿的;我还不知道墓主,究竟为何要修建如此大规模的陵墓;我还不知道殉葬沟下,那少了的另外一具水泥铠甲兵是怎么一回事呢;我还没有看到獠牙,到底要在内墓里头拿什么东西。
我不能死,我不能!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思绪缠上了我。我无法抗拒,也无法拒绝。两条手臂已经酸麻得没有了知觉,我的背紧紧的靠着这身后的石壁,而我的眼睛,好像要开始流眼泪了。
终于,我还是难以忍受。
没有办法,只好闭上了眼睛。
尽管我自己闭上了眼睛,这种让人难受的情况,还是一刻也不肯放过我,简直比梦魇还要来得烦人。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自我世界里,我的周遭漂浮着,许许多多的白色魂魄。我知道它们是什么,因为它们的脸上带着的都是茫然。
一个个似乎都张着嘴,在向我透露一个信息:救救我。
与之前,在殉葬沟的那具血尸一模一样。它们如出一辙的都在向我,透露这个消息。它们都在说,救救我。
可是,我又该怎么帮它们呢?现阶段的这种情况,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怎么还有余力来帮帮它们?
或许,应该是我来说救救我才对。
我坐在了自我的世界里头,这些命魂也跟着坐在了我的周遭。一片静默,我看着它们,它们依旧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终于,我还是忍受不住了,轻轻的开了口,对它们说道:“我自己都顾不上了,又怎么有能力救你们。”
就算我已经这么说了,它们还是不肯走。我实在是搞不明白,我难不成跟这些灯奴很熟悉吗?为什么它们就好像认主一般,都认准了我。
硬是要从我这儿要到一个救救它们的方法,它们才肯走似的。
说真的,我现在真的是自顾不暇了。一来双腿已经行动不便了,二来我的手也将近七七八八成为无知觉之物了。且先别说我身上还有聚阴丸未解,就单单只是我手脚这二者,就将近让我死得无力反抗了。
“我真的帮不了你们,不是我不帮。”
这么些命魂距离我越来越近,似乎已经把我当成了救世主一般,对我袒露了虔诚的一面。就好像,在机关甬道的那些灯奴,它们脸上带着茫然,而后无比的虔诚。
我,竟然可以让这么多的灯奴,忠诚于我?
我刚刚还让不戒和尚跟程景二人,用血喂匕首,只为了砍你们,你们不要愚忠……
即使我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它们还是没有一丝要离开的意思。终于,我忍受不住了这种无边的黑暗,用力的睁开了眼睛。
却不料,不论我睁开多少遍,我还是回到了这个自我世界里头。
“是你们搞的鬼对不对?”
那罗古兰,你个狗熊养的!竟然跟这么命魂较劲,明明知道它们是不会说话的,你他.妈.的,耍什么猴戏要它们开口回答你?
“兰奇。”
嗯?是谁在叫我之前用来欺瞒刘叔他们几个的名字?
“是我,泼皮。”
我睁开眼,看着不远处的泼皮,他与这些灯奴的命魂不同。灯奴早已没有天、地二魂了,所以它们极其的透明。但是泼皮的不同,在他头壳上面,有一蓝色和白色的光。
我知道,那象征的是泼皮的天、地二魂。
“泼皮,对不起!”
“你也别太过意个劲头了。”
“不!我可以阻止獠牙的。”
“你算救我一回,獠牙也不放我一次!”
我看着他,带着不忍心。我真的有愧于泼皮,当时,他就站在我的身边,就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他就被獠牙推了出去,当了挡箭牌。也是因为泼皮,才可以拖延狐脸鬼婴一会儿,我们才能安全的进入内里。
想到这里,我的心口处涌出了更为浓烈的愧疚。
正要开口,泼皮却阻止了我。他抢在我的前面,率先开口对我说道:“姑娘,念在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份上,你帮帮我们吧。”
“不,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泼皮你知道吗?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做不了的,我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怎么有能力来帮你们呢?”
“你跟在鬼罗后头,多多少少学了点功夫,我们只求你们超度我们几个。否则的话,我也必须跟它们一样,游荡于这斗里头了。”
泼皮的请求,其实对于我来说,算是小菜一碟的。
因为,我在8岁那一年,从外头抱了一只小狗回家养。当时我看见这只小狗的时候,心里有股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