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静瑶问道:“那个娘家人有没有说他姓甚名谁,和老李媳妇是什么亲戚?”
里正摇摇头,道:“他没说,不过我知道老李媳妇是姓乔,和老李一样都是通州人,老李的原配就是她的长姐。”
“其他的呢,老方的女儿你见过吗,她住在这里时,发生过什么事吗?”华静瑶问道。
“老方的女儿啊,小时候见过,那时方大娘偶尔带着她出来,后来长大了,就没有见到了......”
里正说到这里,忽然一拍大腿,道:“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说起来吧,那就是醉话,按理说不应当真,可我当时听着挺膈应。”
“醉话也是话,说吧。”华静瑶说道。
“那老方可能是知道我帮着飞鱼卫盯着他,所以隔三差五,就买些酒肉过来陪我吃吃喝喝,对了,这不算是行贿啊,那些酒肉也不是我一个人吃的,老方也跟着一起吃了。”
华静瑶嗯了一声,示意里正继续说下去。
“有一次老方来我这里喝酒,我们两人全都多喝了几杯,我问他女儿订亲了没有,他说没有,我又问是不是想给女儿招婿,毕竟他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膝下没有儿子。老方居然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冲我说道,养这么大哪能便宜外人,自己留着用多好啊。我当时听着挺膈应,便没有再问,后来一想,他可能是喝多了说的醉话,便也没当回事。”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位年轻男子常来找那个方氏?”华静瑶问道。
“年轻男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方把闺女看得那叫一个紧,我就在这儿住着,连他闺女长大以后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何况是外面的人。”
回到书铺里,史丙说道:“姑娘,小的去趟通州吧。”
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来的是沈逍。
沈逍是从诏狱回来的,他把一份口供交给了华静瑶。
这是华静琮二次提审后的口供。
华静瑶看得非常仔细,这一次的口供远没有上次的笔灿莲花,就是很生硬的那种供词。
果然,主审的人不一样了,这口供的风格也不同了。
华静琮交待,他与方氏并非是在街上相识的,且,他是同时认识方裁缝和方氏的。
当时,他临京在即,他要就读的书院素以清苦着称,远在山里,远离繁华,于是他便想在离京之前放纵一下,好好享受。
他去了倚红楼。
华家虽是勋贵,却一直以书香门第自居,即使上青楼,也要上的高雅脱俗。
华静琮担心被熟人看到,于是选择了白天,白天逛青楼的人很少,姑娘们都在休息。
华静琮对姑娘只有两点要求,一是要会做诗,二是要是处子之身。
可是华大少爷手里的银子并不多,头牌姑娘的**银子是给不起的,头牌姑娘身边的小丫头倒也不是不行。
谁都知道,那些丫鬟并不是真正的丫鬟,只是因为年纪小,学艺未清,正在培养中的。
妈妈根据华静琮给出的银子,给他安排了一位红茶姑娘。
华静琮不胜酒力,没有几杯便醉了,红茶姑娘把他扶进房中,一进门,华静琮就把红茶姑娘吐了一身,无奈之下,红茶姑娘只好出去换衣裳。
华静琮虽然吐出来了,可是人却还迷糊着,这时有人推开门,是个漂漂亮亮的姑娘。
华静琮想都没想,就把那姑娘拽到床上......
华静琮是在哭声中醒来的,接着,他便看到了方裁缝怒气冲冲的脸。
在看旁边的姑娘,哪里是什么红茶,脂粉不施,清纯如一朵初绽的海棠花。
方裁缝的女儿来给倚红楼的姑娘送绣花帕子,错进了这间屋,被华静琮当成倚红楼的姐儿,给拉上了床。方裁缝在外面久等女儿没出来,便进来找人,路过这间屋时,听到女儿的哭声,便推门进来。
看着床上斑斑红梅,方裁缝一拳打在华静琮脸上,叫嚣着要到顺天府报官。
倚红楼的妈妈也给吓坏了,如果睡的是倚红楼里的姑娘,她顶多就是少收一点银子而已,可是那姑娘却是良家子,人家的爹又在这里,妈妈对华静琮道:“这位爷,不如您多出点银子赔给人家。”
妈妈话音未落,方裁缝就火了,吼道:“老子是缺银子的人吗?老子有钱,有房,可老子只有这一个女儿,你坏了她的身子,让她怎么见人,报官,一定要报官!”
华静琮吓坏了,他知道只要报到顺天府,他的前程就全都完了。
别以为华家是勋贵,方家只是平民百姓,华家就能压死方家,若是在小县城里,这或许是有可能的,可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掉个招牌就能砸死几个当官的。
只要方裁缝去报官,不用进衙门,只要在门口喊上一嗓子,说不定就能招来一两个御史。
祸害良家子,打板子都在其次,他是读书人,他的名声彻底完了。
华静琮就差磕头了,把身上戴的玉佩玉坠银元宝全都拿出来,可是方裁缝就是不依。
还是看热闹的红茶姑娘心眼多,她说道:“反正这位姑娘是良家子,不如你们两家就做亲家,公子娶了这位姑娘,成就一番佳话。”
方裁缝却还是不依,眼前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出身高门,方裁缝心疼女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