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文贤他们倒是遇见了,几个过路人,看起来人家都好好的。
等稍微一问情况,才知道他们路过的,一线天路口的地方,其实应该是有人,在那附近收钱的。
只不过可能是打算,要捉拿他们,便没人出现。
看样子当初茶铺老头他们,说的似乎也是实话。
只是不明白,他们哪里入了那些土匪的眼,值得他们如此劳师动众而已!
等他们又花了一个白天,日夜兼程的,跑出了这个河岭地区的时候,他们才长舒一口气!
此时天色已晚,而此地是中岭地界了,他们跟附近农人一打听,才知道这里到中岭县城,单靠走路,还需要半天的时间呢!
几人实在疲累,最后找了户人家,请求暂住。
结果人家看他们几个这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害怕。
但是还是瑟瑟发抖的,表示了“欢迎”。
几人无奈,也实在跑不动了,所以爱咋地咋地,将就着人家家里的萝卜咸菜,吃了两个馍,他们在这户人家的炕上睡着了。
可就这样,他们都没有得着好觉睡,后半夜的时候,他们被屋里,一声“起床!”的呼喝声,给惊醒了。
等一睁眼,楚文贤就看见,屋子里进来四个人。
大概也是他们过于疲累,又因为潜意识里,觉得这里是中岭,算是到来自己人的地盘,所以才疏于防范了。
现在人家的刀,已经架在他们脖子上了!
无奈,他们起身,问起对方是什么人。
其实看对方,都穿着官衙捕快的衣服,他们大概也知道对方身份,只不过事情还是得问清楚。
其中一个捕快恶声道:“我们是谁,我们是来,捉拿尔等歹人的捕快!”
常雪松道:“那我请问,我们罪犯哪条!”
“强闯民宅算不算!”
闻言,三人对农户家的人,怒目而视。
楚文贤也不想,自己背个贼名去见儿子,于是问农户道:“几位,我们来,可曾说过威胁你们的话?
可曾强迫你们为我们做什么?
明明我们告诉你们,只是想暂借一个地方休息而已。
甚至吃你们家的东西,都说好拿东西抵的。
你为什么要乱报官?”
农户家几个人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话。
官差道:“行了,行了,我们楚县令爱民如子,你们休要恐吓良民,要不然小心治你们的罪!”
常雪松道:“你们县令爱民如子,就是这么对待我们外来人,那也说不过去啊,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狗仗人势,在抹黑楚县令啊!”
几个官差一听,不乐意了,其中一个道:“你们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有什么话,跟我们去衙门说吧!”
楚文贤此时心里不高兴,他是在寻思,官差凡事不问青红皂白,就这么扣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儿子教的。
说不得自己到时候,还得说说楚开宁。
不过后来他们看,跟几个官差也说不清,还是跟着走了。
大半夜的一折腾,终于到了县衙,此时天也大亮了。
正好,人家楚小县令一切打理妥当了,出来办公。
等下面人,把口信一递,说捕快又带回来,三个可疑的人,楚开宁于是马不停蹄,赶来处理事情!
于是父子相见的场景,本来由楚文贤理想中的,儿子抱着老父哭泣,诉说思亲之情。
而他则一脸欣慰的,拍着儿子肩膀,夸奖他做得好。
变成了楚文贤的一声暴喝:“楚开宁,你当的好官!”
楚开宁吓得一机灵,等看清楚三人后,连忙过去给楚文贤松绑,还喝令身边手下,给常青父子松绑。
常雪松望着楚开宁道:“我的好兄弟,你可长本事了啊,连哥哥我,好不容易赶来见你,你都这么对我们!”
楚开宁陪着笑,讨好的看着他爹,道:“爹,常叔,小松,实在是现在,属于非常时期,所以才让衙役误抓了你们!”
闻言,楚文贤三人倒是严肃起来。
常青问:“什么非常时期?”
楚开宁一笑,道:“这事,我们等一会儿再说吧!”
说着话,他转头看向手下,道:“他们是我的至亲,此次是来探望我,以后务必对他们客气一些!”
等楚开宁把老父一行,迎进内堂坐下,才说起误会产生的原因。
原来,现在他们北郡一带,混进来安王的探子了,初步怀疑,是安王想吞并西北军。
闻言,楚文贤和常青都有些诧异,其实他们属于那种,典型的,比较务实的人。
因为远离朝堂,所以对于朝廷之事,并不十分关心。
反而是常雪松,性格开朗,兴趣广泛,所以还多多少少懂些。
他道:阿宁,你是不是说错了,安王一直在西南,住得好好的,怎么会想要西北这种,天寒地冻的不毛之地?
他真想要地盘,不是应该东进,扩张中原沃土吗?
而且你们西北有驻军,他何必如此吃力不讨好呐?”
楚开宁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别忘了,他如果图谋够大,那我们西北一地,就是他攻进京城,最好的根据地啊!”
常雪松闻言,想起了那河岭十万里大山。
的确,只要占领西北,甚至吞并西北军,他们在此屯兵,那与东进的军队,就能双向奔赴京城,最后对要塞锦元关,形成合围之势!
夺下锦元关,那就能剑指京城!
他皱眉道:“那西南王真的如此